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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宋史 作者:脱脱、阿鲁图等 | 书号:10204 时间:2017/3/26 字数:20720 |
上一章 七十八百一卷 下一章 ( → ) | |
◎道学二(程氏门人) ○刘绚 李吁 谢良佐 游酢 张绎 苏昞 尹焞 杨时 罗从彦 李侗 刘绚字质夫,常山人。以荫为寿安主簿、长子令,督公家逋赋,不假鞭扑而集。岁大旱,府遣吏视伤所,蠲财什二,绚力争不得,封还其楬,请易之。富弼叹曰:"真县令也。"元祐初,韩维荐其经明行修,为京兆府教授。王岩叟、朱光庭又荐为太学博士,卒于官。绚力学不倦,最明于《舂秋》。程颢每为人言:"他人之学,敏则有矣,未易保也,若绚者,吾无疑焉。" 李吁字端伯,洛 ![]() 谢良佐字显道,寿舂上蔡人。与游酢、吕大临、杨时在程门,号"四先生"。登进士第。建中靖国初,官京师,召对,忤旨去。监西京竹木场,坐口语系诏狱,废为民。良佐记问该赡,对人称引前史,至不差一字。事有未彻,则颡有泚。与程颐别一年,复来见,问其所进,曰:"但去得一"矜"字尔。"颐喜,谓朱光庭曰:"是子力学,切问而近思者也。"所著《论语说》行于世。 游酢字定夫,建州建 ![]() ![]() ![]() 张绎字思叔,河南寿安人。家甚微,年长未知学,佣力于市,出闻邑官传呼声,心慕之,问人曰:"何以得此?"人曰:"此读书所致尔。"即发愤力学,遂以文名。预乡里计偕,谓科举之习不⾜为,尝游僧舍,见僧道楷,将祝发从之。时周行己官河南,警之曰:"何为舍圣人之学而学佛?异⽇程先生归,可师也。"会程颐还自涪,乃往受业,颐赏其颖悟。读《孟子》"志士不忘在壑沟,勇士不忘丧其元",慨然若有得。未及仕而卒。颐尝言"吾晚得二士",谓绎与尹焞也。 苏昞字季明,武功人。始学于张载,而事二程卒业。元祐末,吕大中荐之,起布⾐为太常博士。坐元符上书⼊ ![]() 尹焞字彦明,一字德充,世为洛人。曾祖仲宣七子,而二子有名:长子源字子渐,是谓河內先生;次子洙字师鲁,是谓河南先生。源生林,官至虞部员外郞。林生焞。 少师事程颐,尝应举,发策有诛元祐诸臣议,焞曰:"噫,尚可以⼲禄乎哉!"不对而出,告颐曰:"焞不复应进士举矣。"颐曰:"子有⺟在。"〈火享〉归告其⺟陈,⺟曰:"吾知汝以善养,不知汝以禄养。"颐闻之曰:"贤哉⺟也!"于是终⾝不就举。焞之从师,与河南张绎同时,绎以⾼识,焞以笃行。颐既没,焞聚从洛中,非吊丧问疾不出户,士大夫宗仰之。 靖康初,种师道荐焞德行可备劝讲,召至京师,不 ![]() ![]() ![]() 次年,金人陷洛,焞阖门被害,焞死复苏,门人舁置山⾕中而免。刘豫命伪帅赵斌以礼聘焞,不从则以兵恐之。焞自商州奔蜀,至阆,得程颐《易传》十卦于其门人吕稽中,又得全本于其婿邢纯,拜而受之。绍兴四年,止于涪。涪,颐读《易》地也,辟三畏斋以居,邦人不识其面。侍读范冲举焞自代,授左宣教郞,充崇政殿说书,以疾辞。范冲奏给五百金为行资,遣漕臣奉诏至涪亲遣。六年,始就道,作文祭颐而后行。 先是,崇宁以来, ![]() 焞至九江,上奏曰:"臣僚上言,程颐之学惑 ![]() ![]() ![]() ![]() 朱震引疾告去,时赵鼎去位,张浚独相,于是召安国,俾以內祠兼侍读,而上章荐焞,言其拒刘豫之节,且谓其所学所养有大过人者,乞令江州守臣疾速津送至国门。复以疾辞,上曰:"焞可谓恬退矣。"诏以秘书郞兼说书,趣起之,焞始⼊见就职。八年,除秘书少监,未几,力辞求去。上语参知政事刘大中曰:"焞未论所学渊源,⾜为后进矜式,班列得老成人,亦是朝廷气象。"乃以焞直徽猷阁,主管万寿观,留侍经筵。资善堂翊善朱震疾亟,荐焞自代。辅臣⼊奏,上惨然曰:"杨时物故,胡安国与震又亡,朕痛惜之。"赵鼎曰:"尹焞学问渊源,可以继震。"上指奏牍曰:"震亦荐焞代资善之职,但焞微聩,恐教儿费力尔。"除太常少卿,仍兼说书。未几,称疾在告,除权礼部侍郞兼侍讲。 时金人遣张通古、萧哲来议和,焞上疏曰: 臣伏见本朝有辽、金之祸,亘古未闻,国中无人,致其猾 ![]() ![]() ![]() 《礼》曰:"⽗⺟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今陛下信仇敌之谲诈,而觊其肯和以纾目前之急,岂不失不共戴天、不反兵之义乎?又况使人之来,以诏谕为名,以割地为要,今以不戴天之仇与之和,臣切为陛下痛惜之。或以金国內 ![]() ![]() 又移书秦桧言: 今北使在廷,天下忧愤,若和议一成,彼⽇益強,我⽇益怠,侵寻朘削,天下有被发左衽之忧。比者,窃闻主上以⽗兄未返,降志辱⾝于九重之中有年矣,然亦自是未闻金人悔过,还二帝于沙漠。继之梓宮崩问不详,天下之人痛恨切骨,金人狼虎贪噬之 ![]() 今之上策,莫如自治。自治之要,內则进君子而远小人,外则赏当功而罚当罪,使主上孝弟通于神明,道德成于安強,勿以小智孑义而图大功,不胜幸甚。 疏及书皆不报,于是焞固辞新命。 九年,以徽猷阁待制提举万寿观兼侍讲,又辞,且奏言: 臣职在劝讲,蔑有发明,期月之间,病告相继,坐窃厚禄,无补圣聪。先圣有言:"陈力就列,不能者止。"此当去者一也。臣起自草茅,误膺召用,守道之语,形于训词,而臣贪恋宠荣,遂移素守,使朝廷非常不次之举,获怀利苟得之人。此当去者二也。比尝不量分守,言及国事,识见迂陋,已验于今,迹其庸愚,岂堪时用。此当去者三也。臣自擢舂官,未尝供职,以疾乞去,更获超迁,有何功劳,得以祗受。此当去者四也。国朝典法,揆之礼经,年至七十,皆当致仕。今臣年齿已及,加以疾病,⾎气既衰,戒之在得。此当去者五也。臣闻圣君有从 ![]() 疏上,以焞提举江州太平观。引年告老,转一官致仕。 焞自⼊经筵,即乞休致,朝廷以礼留之;浚、鼎既去,秦桧当国,见焞议和疏及与桧书已不乐,至是,得求去之疏,遂不复留。十二年,卒。 当是时,学于程颐之门者固多君子,然求质直弘毅、实体力行若焞者盖鲜。颐尝以"鲁"许之,且曰:"我死,而不失其正者尹氏子也。"其言行见于《涪陵记善录》为详,有《论语解》及《门人问答》传于世。 杨时字中立,南剑将乐人。幼颖异,能属文,稍长,潜心经史。熙宁九年,中进士第。时河南程颢与弟颐讲孔、孟绝学于熙、丰之际,河、洛之士翕然师之。时调官不赴,以师礼见颢于颍昌,相得甚 ![]() ![]() 杜门不仕者十年,久之,历知浏 ![]() 时天下多故,有言于蔡京者,以为事至此必败,宜引旧德老成置诸左右,庶几犹可及,时宰是之。会有使⾼丽者,国主问⻳山安在,使回以闻。召为秘书郞,迁著作郞。及面对,奏曰: 尧、舜曰"允执厥中",孟子曰"汤执中",《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历世圣人由斯道也。熙宁之初,大臣文六艺之言以行其私,祖宗之法纷更殆尽。元祐继之,尽复祖宗之旧,熙宁之法一切废⾰。至绍圣、崇宁抑又甚焉,凡元祐之政事著在令甲,皆焚之以灭其迹。自是分为二 ![]() 朝廷方图燕云,虚內事外,时遂陈时政之弊,且谓:"燕云之师宜退守內地,以省转输之劳,募边民为弓弩手,以杀常胜军之势。"又言:"都城居四达之衢,无⾼山巨浸以为阻卫,士人怀异心,缓急不可倚仗。"执政不能用。登对,力陈君臣警戒,正在无虞之时,乞为《宣和会计录》,以周知天下财物出⼊之数。徽宗首肯之。 除迩英殿说书。闻金人⼊攻,谓执政曰:"今⽇事势如积薪已然,当自奋励,以竦动观听。若示以怯懦之形,委靡不振,则事去矣。昔汲黯在朝,淮南寝谋。论黯之才,未必能过公孙弘辈也,特其直气可以镇 ![]() ![]() ![]() ![]() ![]() 金人围京城,勤王之兵四集,而莫相统一。时言:"唐九节度之师不立统帅,虽李、郭之善用兵,犹不免败衄。今诸路乌合之众,臣谓当立统帅,一号令,示纪律,而后士卒始用命。"又言:"童贯为三路大帅,敌人侵疆,弃军而归,孥戮之有余罪,朝廷置之不问,故梁方平、何灌皆相继而遁。当正典刑,以为臣子不忠之戒。童贯握兵二十余年,覆军杀将,驯至今⽇,比闻防城仍用阉人,覆车之辙,不可复蹈。"疏上,除右谏议大夫兼侍讲。 敌兵初退,议者 ![]() ![]() ![]() ![]() 李纲之罢,太生学伏阙上书,乞留纲与种师道,军民集者数十万,朝廷 ![]() ![]() 蔡京用事二十余年,蠹国害民,几危宗社,人所切齿,而论其罪者,莫知其所本也。盖京以继述神宗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利,故推尊安石,加以王爵,配飨孔子庙庭。今⽇之祸,实安石有以启之。 谨按安石挟管、商之术,饬六艺以文 ![]() ![]() ![]() 昔神宗尝称美汉文惜百金以罢露台,安石乃言:"陛下若能以尧、舜之道治天下,虽竭天下以自奉不为过,守财之言非正理。"曾不知尧、舜茅茨土阶。禹曰:"克俭于家",则竭天下以自奉者,必非尧、舜之道。其后王黼以应奉花石之事,竭天下之力,号为享上,实安石有以倡之也。其释《凫鹥》守成之诗,于末章则谓:"以道守成者,役使群众,泰而不为骄,宰制万物,费而不为侈,孰弊弊然以 ![]() ![]() 伏望追夺王爵,明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使 ![]() ![]() ![]() 时又言:"元祐 ![]() 寻四上章乞罢谏省,除给事中,辞,乞致仕,除徽猷阁直学士、提举嵩山崇福宮。时力辞直学士之命,改除徽猷阁待制、提举崇福宮。陛辞,犹上书乞选将练兵,为战守之备。 ⾼宗即位,除工部侍郞。陛对言:"自古圣贤之君,未有不以典学为务。"除兼侍读。乞修《建炎会计录》,乞恤勤王之兵,乞宽假言者。连章丐外,以龙图阁直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宮。已而告老,以本官致仕,优游林泉,以著书讲学为事。卒年八十三,谥文靖。 时在东郡,所 ![]() ![]() 子迪,力学通经,亦尝师程颐云。 罗从彦字仲素,南剑人。以累举恩为惠州博罗县主簿。闻同郡杨时得河南程氏学,慨然慕之,及时为萧山令,遂徒步往学焉。时 ![]() 沙县陈渊,杨时之婿也,尝诣从彦,必竟⽇乃返,谓人曰:"自吾 ![]() ![]() 尝采祖宗故事为《遵尧录》,靖康中,拟献阙下,会国难不果。尝与学者论治曰:"祖宗法度不可废,德泽不可恃。废法度则变 ![]() ![]() ![]() ![]() ![]() ![]() ![]() 其论士行曰:"周、孔之心使人明道,学者果能明道,则周、孔之心,深自得之。三代人才得周、孔之心,而明道者多,故视死生去就如寒暑昼夜之移,而忠义行之者易。至汉、唐以经术古文相尚,而失周、孔之心,故经术自董生、公孙弘倡之,古文自韩愈、柳宗元启之,于是明道者寡,故视死生去就如万钧九鼎之重,而忠义行之者难。呜呼,学者所见,自汉、唐丧矣。"又曰:"士之立朝,要以正直忠厚为本。正直则朝廷无过失,忠厚则天下无嗟怨。一于正直而不忠厚,则渐⼊于刻。一于忠厚而不正直,则流⼊于懦。"其议论醇正类此。 朱熹谓:"⻳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仲素,一人而已。"绍兴中卒,学者称之曰豫章先生,淳祐间谥文质。 李侗字愿中,南剑州剑浦人。年二十四,闻郡人罗从彦得河、洛之学,遂以书谒之,其略曰: 侗闻之,天下有三本焉,⽗生之,师教之,君治之,阙其一则本不立。古之圣贤莫不有师,其肄业之勤惰,涉道之浅深,求益之先后,若存若亡,其详不可得而考。惟洙、泗之间,七十二弟子之徒,议论问答,具在方册,有⾜稽焉,是得夫子而益明矣。孟氏之后,道失其传,枝分派别,自立门户,天下真儒不复见于世。其聚徒成群,所以相传授者,句读文义而已尔,谓之熄焉可也。 其惟先生服膺⻳山先生之讲席有年矣,况尝及伊川先生之门,得不传之道于千五百年之后, ![]() ![]() 侗之愚鄙,徒以习举子业,不得服役于门下,而今⽇拳拳 ![]() ![]() ![]() 侗不量资质之陋,徒以祖⽗以儒学起家,不忍坠箕裘之业,孜孜矻矻为利禄之学,虽知真儒有作,闻风而起,固不若先生亲炙之得于动静语默之间,目击而意全也。今生二十有四岁,茫乎未有所止,烛理未明而是非无以辨,宅心不广而喜怒易以摇, ![]() 从之累年,授《舂秋》、《中庸》、《语》、《孟》之说。从彦好坐静,侗退⼊室中,亦坐静。从彦令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前气象,而求所谓"中"者,久之,而于天下之理该摄洞贯,以次融释,各有条序,从彦亟称许焉。 既而退居山田,谢绝世故余四十年,食饮或不充,而怡然自适。事亲孝谨,仲兄 ![]() ![]() 其接后学,答问不倦,虽随人浅深施教,而必自反⾝自得始。故其言曰:"学问之道不在多言,但默坐澄心,体认天理。若是,虽一毫私 ![]() ![]() ![]() ![]() ![]() ![]() 其语《中庸》曰:"圣门之传是书,其所以开悟后学无遗策矣。然所谓"喜怒哀乐未发谓之中"者,又一篇之指要也。若徒记诵而已,则亦奚以为哉?必也体之于⾝,实见是理,若颜子之叹,卓然若有所见,而不违乎心目之间,然后扩充而往,无所不通,则庶乎其可以言《中庸》矣。"其语《舂秋》曰:"《舂秋》一事各是发明一例,如观山⽔,徙步而形势不同,不可拘以一法。然所以难言者,盖以常人之心推测圣人,未到圣人洒然处,岂能无失耶?" 侗既闲居,若无意当世,而伤时忧国,论事 ![]() ![]() ![]() 是时吏部员外郞朱松与侗为同门友,雅重侗,遣子熹从学,熹卒得其传。沙县邓迪尝谓松曰:"愿中如冰壶秋月,莹彻无瑕,非吾曹所及。"松以谓知言。而熹亦称同:"姿禀劲特,气节豪迈,而充养完粹,无复圭角,精纯之气达于面目,⾊温言厉,神定气和,语默动静,端详闲泰,自然之中若有成法。平⽇恂恂,于事若无甚可否,及其酬酢事变,断以义理,则有截然不可犯者。"又谓自从侗学,辞去复来,则所闻益超绝。其上达不已如此。 侗子友直、信甫皆举进士,试吏旁郡,更请 ![]() ![]() 信甫仕至监察御史,出知衢州,擢广东、江东宪,以特立不容于朝云。 部分译文 谢良佐,字显道,寿舂上蔡县人。与游酢、吕大临、杨时拜师在程颐门下,号称“四先生”考中录为进士第。建中靖国初年,在京师任官,被召⼊对,违背圣旨而离职。担任西京竹木场监,因口语招致狱事,诏令废为民。谢良佐记问对答准确详细,和人谈话引用前代史文,以致不差一个字。事有未清楚的,则额上流汗。与程颐分别一年,又来拜见,问他有什么进步,说:“只是去掉了一个‘矜’字。”程颐很⾼兴,对朱光庭说:“这个学子发奋学习,好问而近思。”所写的著作有《论语说》行于世。 尹火享,字彦明,一字德充,世代都是洛 ![]() 少年时,以程颐为老师,曾经应试科举,打开策论文题看到有要求诛杀元。。诸臣的议论,尹火享说“:噫,难道可以争禄利吗?”没有对答就出来了,告诉程颐说:“尹火享不再来应付进士的科举试考了。”程颐说“:你有⺟亲在世。”尹火享回来告诉他的⺟亲陈氏,⺟亲听后说:“我知道你以善作为人生的 ![]() ![]() ![]() 靖康初年,种师道荐举尹火享的德行可备作劝讲,召他到京师,他不想留下任职,赐号“和靖处士”户部尚书梅执礼、御史中丞吕好问、户部侍郞邵溥、中书舍人胡安国一齐奏道“:河南布⾐尹火享学识穷极 ![]() ![]() 第二年,金人攻陷洛 ![]() ![]() ![]() ![]() ![]() ![]() ![]() 朱震因疾病告辞而去,当时赵鼎已离职去位,张浚独自担任丞相,于是召任胡安国,令他以內祠兼任侍读,而上奏章推荐尹火享,告诉他拒绝刘豫之类的变节行为,又称道他的所学所养都有大大地超过别人的地方,请求令江州守臣迅速用船渡送到国门。他又以疾病推辞,皇上说“:尹火享可谓恬然隐士了。”诏任他为秘书郞兼说书,催他接受任命,尹火享才开始⼊见就职。绍兴八年(1138),担任秘书少监,不久,竭力辞职请求离任。⾼宗皇上告诉参知政事刘大中说“:尹火享没有论说他的学问渊源,⾜可以为后进效法的模式,得老成持重之人,也是朝廷的新气象。”于是任命尹火享直徽猷阁,主管万寿观,留侍经筵。资善堂翊善官朱震疾病急切,举荐尹火享代替自己。辅臣⼊朝奏上,⾼宗皇帝悲怆地说:“杨时已去世,胡安国与朱震又死了,我为此 ![]() “我暗中预测本朝有辽、金的祸患,这是从古代以来所没有听说过的,国中缺乏人才,以致 ![]() ![]() ![]() ![]() “《礼记》上说:‘⽗⺟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回兵。’现在陛下相信仇敌的 ![]() ![]() ![]() ![]() ![]() 又写书信给秦桧说: “今北使在朝廷,天下人为之忧虑愤怒,假若和议一成,他⽇他们更強,我们⽇益困怠,略侵寻衅剥削,天下有成为金人奴隶的忧虑。近来,听说陛下以⽗亲徽宗、兄弟钦宗没有回返,降志辱⾝于九重之中已有一些年代了,然而,还是没有听说金人悔改过错,送还二帝于沙漠。接着梓宮崩问不详,天下之人为此切齿痛恨,金人如狼似虎贪婪 ![]() ![]() “现在的上策,不如自治。自治的要点,內部则要进推君子,远逐小人。外部则要奖赏有功的,惩罚有罪过的,使皇上的孝悌通晓于神明,道德成于安逸強盛,不要以小聪明、小恩小惠而图取大功,则不胜 ![]() 所上奏疏及书信都没有得到回答,于是尹火享力求辞去新的任命。 绍兴九年(1139),尹火享以徽猷阁待制提举万寿观兼侍讲,又推辞,又上奏疏说: “我的职责虽在劝讲,很少有什么新的发明,数月之间,疾病一个接一个,坐得优厚的俸禄,无补于圣上对我的赏识。先圣先师们曾经说过‘:陈明其力班列于宮殿之中,不能够胜任的就理应辞职。’这是应当离职而去的第一点原因。我起自贫寒之家,误被召用,守道的言论,表现于训词,而我贪恋宠 ![]() ![]() 奏疏上后,以尹火享提举江州太平观。过一年告老还乡,转迁一官辞职归居。 尹火享自从升⼊经筵,即请求休养辞官,朝廷以礼相待留任他;张浚、赵鼎既已去职,秦桧在朝中当权,看到尹火享有关议和的疏奏与送给秦桧的书信,已有不乐之⾊,到这时,得到尹火享请求离职而归的上疏,于是不再留用他。绍兴十二年(1142),死了。 正是这一时期,曾从学于程颐门下的本有很多君子之人,然而,寻求 ![]() ![]() 杨时,字中立,南剑州将乐县人。幼年时特别聪明,能做文章,稍长大以后,潜心于经典史书。熙宁九年(1076),考中进士第。当时河南人程颢与弟弟程颐讲授孔子、孟子绝学于熙宁、元丰之际,河、洛一带的士大夫们全部拜他们为师。杨时调任官职不去上任,以生学拜见老师的礼仪在颍昌谒见程颢,师生相处很是快乐。到他回家的时候,程颢目送他时,自言自语地说:“我的道学思想已南传了。”四年以后,程颢死了,杨时知道后,设灵位,哭祭于寝门,而又用书信转告他的同学们。到这时,又在洛 ![]() ![]() 杜绝做官,闭门读书有十年,好久以后,杨时才历任浏 ![]() ![]() 当时天下多变故,有的人跟蔡京说,认为家国事已至此,必然失败,应该引荐德⾼年老的人置之于左右,或许还差不多,当时的宰相认为此话有理。正逢有使节去⾼丽,皇上问⻳山先生在哪里,使者回话告诉他。杨时因此被召任为秘书郞、迁任著作郞。到面陈朝对,上奏说: “尧、舜说‘诚实,执于中’,孟子说:‘商汤执中’,《洪范》上说:‘君主建立的原则是至⾼无上的’,各代圣人都是遵循这个道义。熙宁之初,大臣著文说六艺之言以行其私,祖宗之法纷纷更⾰殆尽。元。。继熙宁年号以后,全部恢复祖宗的旧法,而熙宁年间新立的一切法规又全部废⾰。至绍圣、崇宁年间又更加厉害了,凡是元。。年间的政事法令写⼊律令的,都烧焚了以灭其迹。从此以后,官吏们之间所结成怨愤、祸害甚至现在还未消灭。我愿明⽩地诏令有司,条奏具上祖宗的法令,著为纲目,有适宜于现在的就选择举荐出来加以推行,应当修改减损增益的,就减损或增益,不论元。。、熙宁或元丰年间的,都暂时放置不问,一切趋于中而已。” 朝廷刚想图谋攻取燕州、云州等地,內地空虚,外部兵重,杨时于是陈述时政的弊端,又说:“燕州、云州的军队应当退守內地,以减省转送运输的劳苦,募集边民担任弓弩手,以形成攻杀常胜军的形势。”又说“:都城位于四通八达的冲要之地,没有⾼山大河以为阻隔防卫,士人心怀异心,一旦遭遇急变就不可依仗。”宰相执政不能用。登朝⼊对,力陈君臣应当示警严戒于没有忧虑的时候,请求设置《宣和会计录》,以告知天下财物支出与收⼊的数字。宋徽宗点头肯定了他的意见。 杨时任命为迩英殿说书。听说金人⼊攻,对宰相执政说:“今天的事之大势如堆积的柴草已燃烧,应当自己努力奋斗,观察动静。假若显示出怯懦的情形,萎靡不振,那么天下大势就无可挽回了。过去汲黯在朝主事,淮南王就停止策划 ![]() ![]() ![]() ![]() ![]() ![]() 原金兵围攻京城,各地勤王的军队四方来聚集,而没有谁相互统一。杨时说“:唐代九个节度使的军队不设立统帅,虽当时大将李光弼、郭子仪等善于用兵,最后还是不免失败。现在各路乌合之众,我认为应当设立统帅,统一号令,告示纪律,而后士卒始用命行动。”又说:“童贯⾝为三路的将帅,敌人侵城略地,他弃军而逃回,他被杀掉罪行还有余,朝廷相反却置之不问其罪,故梁方平、何灌都相继逃遁。应当正法受刑,以作为臣子不忠诚的惩戒。童贯掌握兵权二十多年,兵败将死,驯至今天,近来听说防守城邑仍然用宦官,前面覆车之借鉴,不可重蹈覆辙。”奏疏上后,任命他担任右谏议大夫兼侍讲。 敌兵刚刚退却,议和的人就想割让三镇与敌讲和,杨时特别陈述不可这样做,说:“河朔为朝廷的重要地区,而三镇又是河朔的重要屏障。从周世宗到宋太祖、宋太宗,打了上百次战役才夺回了这块地方,一旦把它丢弃给北方的小朝廷,使敌人骑马任意驰驱,通贯我腹心地区,不几天就可到达京城。现在听说三镇的民众以死相抵抗,三镇拒敌于前,我们以重兵跟随其后,还可有所作为。如种师道、刘光世都是一时名将,刚刚达到而没有用,请求召他们⼊朝询问破敌的办法。”奏疏上后,钦宗诏令出兵,而参加议论的人多持两端,模棱两可,杨时抗疏说“:听说金人驻守磁州、相州,攻破大名,抢劫掳掠,没有法纪,混 ![]() ![]() 李纲被罢免之后,太生学跪伏于宮廷前上书,请求留任李纲与种师道,军民集合在一起有几十万人,朝廷想防备 ![]() “蔡京担任宰相职务二十多年,祸国害民,几乎危及家国,人们切齿痛恨,而论说他的罪行的人,没有谁知道他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大概蔡京以继承神宗时的治国之策为名,实挟持王安石的名义以图谋自己的私利,故推崇王安石,加以王爵,配享孔子庙庭。今天的祸害,其实是自王安石开始的。 “谨按王安石挟管子、商鞅之手段,整饬六艺以文意強 ![]() ![]() ![]() “过去神宗曾经称赞欣赏汉文帝怜惜百金以罢免修筑露台之事,王安石于是说‘:陛下若能够用尧、舜的道义来治理天下,虽竭泽天下以自奉使用也不为过,守节财用的言论并非正理。’曾不知尧、舜住茅茨、建土阶,大禹说:‘克俭于家。’那么,竭泽天下以自奉使用的人,一定不是尧、舜的道义。这以后王黼以应奉花石纲的事情,竭泽天下的财力,号称为了皇帝的享受,实际上是王安石就开始倡导了。他所解释的《凫翳》守成的诗,在末章就称:‘以道义来守成的人,役使群众,泰然处之而不认为骄横,主宰定制万物,花费不认为奢侈,何必过分地克俭以 ![]() ![]() “我希望能追削夺去王安石封爵的称号,明⽩地诏示中外,毁去他配享孔孟庙庭的肖像,使 ![]() ![]() ![]() 奏疏上后,王安石于是被降为从祀之列。士人学习王安石的学问以试考科举取第的事情,已有几十年,不再知道他的过错,忽然听说王安石的学说是 ![]() 杨时又说:“元。。的 ![]() 不久,杨时四次上奏章请求罢除谏省,任命为给事中,推辞,请求辞官归居,任命为徽猷阁直学士、提举嵩山崇福宮。杨时力辞直学士的任命,改命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崇福宮。向陛下辞别时,还上书请求选将练兵,作为战守的准备。 ⾼宗即位,杨时担任工部侍郞。与陛下论对说道:“自古圣贤的君王,没有不以典籍圣贤之学为务。”受命兼任侍读。请求修编《建炎会计录》,请求恤勉勤王的军队,请求宽恕敢于发表言论的人。杨时连续上章请求外任,以龙图阁直学士职提举杭州洞霄宮。以后告老,以本官辞职家居。优游于山林名胜之地,以著书讲学为务。卒年八十三岁,谥号“文靖” 杨时在东郡,所 ![]() ![]() 杨时的儿子杨迪,努力学习,晓通经典,也曾经以程颐为老师。 李侗,字愿中,南剑州剑浦县人。二十四岁那年,听说本郡人罗从彦学得了河、洛之学,于是以书信拜谒他,其中大致说: “李侗听说,天下有三个 ![]() ![]() ![]() “惟有先生衷心信服⻳山先生的讲席已有一年多了,况且曾经从学于伊川先生之门,得到没有传承的孔孟之道于一千五百年之后, ![]() ![]() ![]() ![]() “李侗愚笨、鄙陋,仅仅是学习科考举子之业,不能够从学于您的门下,而今天诚恳地想来求教,是因为所寻求的东西大于利禄。李侗还听说,道可以治心,就像吃了食物使人肚腹 ![]() ![]() ![]() “李侗没有考虑自己的天资浅陋,仅是以祖⽗的儒学起家,不忍心于坠⼊箕裘之业,忙忙碌碌地追求利禄之学,虽知道真儒有所作为,闻风而起,本不如先生亲自动手所得于动静语默之间,亲眼看见而意思周全。现在我已有二十四岁,茫然间而又没有停止学习,显明的道理没有弄清而是非无以辨别,宅心不广而喜怒情绪容易变化,行为不完美而悔吝很多,精神不充实而智巧袭用,选择了而不⼲净,遵守了而不⾜够,从早到晚恐惧忧虑,就像忍饥挨饿受冻的人寻求充饥御寒的器具。不然的话,哪里敢以不肖的⾝份来成为先生的拖累负担呢。” 李侗跟随罗从彦多年,被教授《舂秋》、《中庸》、《论语》、《孟子》的学说。从彦喜 ![]() ![]() 李侗而后退居山田乡里,谢绝世俗之故达四十年,饮食有时不能充饥,仍怡然自得其乐。事奉亲人,恭敬孝悌,兄长个 ![]() ![]() 李侗所接受的后学诸生,答问不倦,虽按照生学的深浅施教,而一定从反省自己开始。所以按他的话说“:学问之道不在多讲,而只是默坐澄心,体认天理。如果是这样,虽然有一毫私 ![]() ![]() ![]() ![]() ![]() 他在讲《中庸》时说“:圣贤的门下所传的是书,其所以开启觉悟后学不是没有更多的对策。然而其中所谓‘喜怒哀乐未发的称之中’的,又是其中一篇的主要的意思。假如仅仅只是记诵而已,那么,为何要这样呢?一定要亲自体验,才能实在地明⽩这个道理,假如像颜子之叹,显然是若有所见,而没有违背于心想目见的道理,然后扩充过去的知识,力求无所不通,那么就差不多可以说《中庸》了。”他在讲《舂秋》时说“:《舂秋》中一事各是说明⽩一个例证,如观赏山⽔,随步移位观察而形势不同,不可以拘泥于一种方法。然而所以难说明的,大概是以常人之心推测圣人的心事,没有到圣人的那种洒脫的境界,岂能没有失误呢?” 李侗闲居以后,好似无意于当世之事,然而伤 ![]() ![]() ![]() ![]() 这个时候,吏部员外郞朱松与李桐同为门生故友,很看重李侗,遣送自己的儿子朱熹跟随他学习,朱熹最终得到了他的全部传承。沙县邓迪曾经对朱松说“:李愿中如冰壶秋月,莹亮清澈,光洁无瑕,不是我们所能达到的。”朱松以为这是知情的言论。而朱熹也称赞李侗:“姿态脫俗,禀赋超凡,气节豪迈,修养完美,没有抵触之处,精纯之气表现于面目之间,看起来和蔼可亲,语言严厉,神气坚定,心平气和,言语默然,动静言行,端详闲适,处之泰然,自然之中含有成法准则。平常时⽇诚实恭敬,对于事情似乎无甚可否,到其应酬事物,判断变化,断以义理,则有截然不可冒犯的样子。”又称,自从跟随李侗学习,归去复来,则所听说的更为超凡绝伦。他所达到的境界,还不仅仅是人们对他所称赞的那样。 李侗的儿子李友直、李信甫都参加科举考为进士,在靠近家乡的州县担任官吏,更替请求 ![]() ![]() 李信甫任官至监察御史,出任衢州知州,擢升为广东、江东宪司,因为格调超群,有不容于朝的说法。 WWw.WUw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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