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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七禽掌 作者:萧逸 | 书号:35652 时间:2017/7/25 字数:27656 |
上一章 骑并道古 章70第 下一章 ( → ) | |
石继志痛得虽五脏俱裂,但他內功已臻至极,尚能勉強以那先天罡气忍住,所以虽痛得脸上变⾊,叫了两声也就不再出声了,但那莫小晴的哭声却比石继志叫得还响,石继志闻声皱眉呻![]() ![]() 莫小晴擦⼲泪眼満脸稚气道:“骗人!”说完眼圈一红又 ![]() 石继志见她居然为自己伤心成这样,心中不由也颇 ![]() 莫小晴乍闻继志以好妹妹称之,芳心真有无限受用,不由用那双泪眼瞟了继志一眼道:“吵醒了更好,他们既是医生,正好给我们看看病。”石继志笑道:“你呀!这么大了,怎么说话还跟小孩一样?人家是医生,就该给我们看病了?你只看人家屋里放了几样药,就断定人家是医生?这不是闹着玩…” 谁知他的话尚未说完,莫小晴忽一皱眉,石继志见状心中大惊道:“怎么了?又痛了?”莫小晴二话不说往 ![]() ![]() 痛得他只好倒在 ![]() ![]() 原来老人安置好了二人后,自己回房才上 ![]() ![]() 三人正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忽然又听里面不但不叫了,反而有嬉笑之声,摇了头摇,心说这二兄妹可真会闹,没事叫着玩。 三人正想返室,不想才举步,却又听到石继志叫了起来,跟着女的又哭,三人莫名其妙,听声音又不像是闹着玩的,那老人听了一会,愈听愈觉不假,手方伸出要敲门,不想又听见里面不叫了,隐隐又有调笑之声,直气得头摇,翘着胡子道:“莫名其妙…走!走!回去觉睡…”三人这才返⾝,刚回房躺下被窝,这一下可不得了,即听到男女二人一齐哎哟起来,愈叫愈大,老人吓得由被窝里一滚而出,也忘了穿长 ![]() ![]() ![]() 这老人姓石名基,是这⽟树地方名医,擅治各类急难大病,一见二人満面青紫,全⾝汗下,不像是闹着玩的,吓得叫道:“二位这是怎么了?痛成这样!”石继志与莫小晴虽各有一⾝绝世武功,可是这一会儿也痛得受不了,虽眼见三人⼊內,要想开口说话却是力不从心,只是用手比划着请三人坐,怪态百出。 祖孙三人一时真给吓住了,到底那石基一生习医,见识颇丰,见状猛然一惊道:“看样子,二位别是中了蛊吧!要是中了蛊那可不是玩的…” 一面趋前以手摸继志脉门,眉⽑一皱道:“看样子还真像…”继志一面呻 ![]() ![]() 那妇人闻言飞跑而出,老人一面把石继志扶正了道:“贵兄妹真是中了蛊了,老夫虽擅长医道,但平生从未治过蛊,今夜救人要紧,也只好妄以雷火针试试,可暂保二位十天不发,要说把那蛊虫制死可不行,二位非得再走五百里,到七星桥面求蓝马婆才行。” 石继志痛得全⾝科战不已,用手一指莫小晴对老人道:“还是请先给她治吧…我忍一会儿没…关系。”莫小晴在一旁痛得直打滚,闻言也叫道:“大夫…别听他的话,给他…先看!” 老人见状叹了口气道:“真是难得!还是哥哥先忍一下吧!”说着走近小晴先摸着她脉门试了一会儿皱眉道:“你这腹里面是条雄蛊,你哥哥腹里是条⺟蛊,比你的还厉害!” 莫小晴急道:“那你还不给他先看?”继志呻 ![]() 说话间那妇人已返回,手中执着一个竹筒,老人接过竹筒道了声:“预备火!”一面对莫小晴道:“此针须看明⽳道,按三十六处⽳道一一扎⼊,姑娘可要忍着点痛,⾐服也不必宽了。”忽然“啊”了一声对那妇人道:“你不是也会扎吗?” 那妇人点点头道:“大概还没忘…”老人喜道:“那就好了,你给这位姐小扎吧!切记要认明⽳道,上火要慢,我去招呼他去!”说着就走向继志,双手把他扶起,对小孙儿道:“拿一筒针,到我房里去,这屋子让给你娘,你跟我出去!”小孩答应着拿了一只竹筒出去。 这时二人腹痛又止,老人道:“这蛊厉害之处就在这里。只要放了蛊,想叫你们什么时候痛,一催咒,那本命蛊虫就会在腹內咬动,可是每时次间都不会久,如果想活命只有去找他们本人解救,否则如此痛过七十二次就不治了!” 二人大惊,老人又道:“我这雷火针本可治一切疑难大症,但对这种蛊可就没办法了。乘现在你们不痛,我们快上针!” 石继志不敢延误,自己下地,随老人来至另室,老人把门关上道:“你睡在 ![]() ![]() 老人把针拿出,扬首闭目念道:“ ![]() ![]() 石继志听得莫名其妙,但却与自己学点⽳时气⾎运行部位时辰略仿,不由向老人问道:“老先生你方才念的可是⾎道运行位谱?”石基闻言似一惊,看了继志一眼道:“一点不错!想不到你倒能听得出来,莫非你竟擅点⽳么?”石继志点点头道:“晚生曾略习几年武功,对点⽳一道尚知一二,先生莫非亦擅此道么?” 老人笑道:“老夫仅知气⾎运行时位,却不擅技击,吾师传医道时,尤重此针灸一门,曾云甲头、乙喉、丙肩、丁心、戊腹、己背、庚辛膝、壬 ![]() ![]() ![]() 先将正面大⽳扎下,再由囊內取出一种⽩⻩⾊草艾状物, ![]() ![]() 石继志微笑点头道:“老先生点火吧!”老人遂以火石燃捻,一会儿把那艾草燃着,只须臾,十数火捻枚枚燃起,起初石继志尚不觉如何,随后就觉一股极热之气透⽳而⼊,⼊腹翻滚难受已极。 再少待右腹处似觉一物跳动,急痛如刀绞一般,痛得继志全⾝大汗,抖战不已,老人见状笑道:“在这里了…”一面伸二指向继志右腹鼓跳处按了一下,笑道:“这就是了…”遂用指甲在那凸处画了⽩圈为标记,即把各针一齐拔下,继志皱眉道:“尚未燃完,老先生何故拔下?”老人笑道: “不必了!老夫此举本就是 ![]() 石继志方明⽩是这个道理。老人把各针俱拔下后,又取一针,此针较前针大上一倍,遂由木匣內找出一个圆如手指,长有三四寸的纸筒,只见这纸筒紧绷绷的,继志不知內盛何物。 原来这纸简內盛**、没药、川马、草马、天竺⻩、雄⻩、香草、檀香、川羌、门风、鹁鸽粪、蜈蚣…、减分等物,共研细末,外用荆川纸卷紧,再用蛋青和乌金纸封定,不可令其出气,是为雷火计方。 老人又取出四块红布,找出一头老蒜,切下一片,贴在继志商曲⽳上,然后把四块红布一层层铺于其上,最后把银针慢慢以二指捻下,把药筒放于针內,燃火点着,就有一缕浅⻩⾊烟上升,发出一阵清香。 这火燃得极慢,但却有一股热气直⼊⽳內,那⽳处连连跳动不已,待一简药已燃了大半天,才微歇跳势,石继志已痛得哼出了声。 远远亦闻得莫小晴哎哟直叫,二人隔室相对呻 ![]() 第二⽇天光大亮,石继志一睁眼,见自己又睡在大 ![]() ![]() ![]() 只见她由被內伸出雪藕似的一双五臂,口中漫哼了一声。 睁开双目,一见继志就在⾝旁,吓得尖叫了一声,忙把被子往上拉及肩部,睁着一双妙目看着继志,脸上似羞又娇,似嗔偏笑。 石继志脸红得像红布一般,苦笑道:“贤妹可不要误会…我也是刚刚醒转,想是主人把你我当成兄妹,故同置一榻,贤妹莫非尚疑有他么?” 莫小晴不由一笑嗔道:“谁像你这么多心?”不过言罢脸又一红,羞笑着问继志道:“你醒了多久了?”石继志道:“才醒没一会儿…”莫小晴⽩了他一眼笑道:“还不快出去,我还没…穿⾐服呢!” 石继志闻言慌忙穿上靴子,嘴中连道:“好好!我马上出去,你不叫我一定不进来…”莫小晴见他一副老实相,不由抿嘴笑了笑,心想这石继志真不愧是至诚正人君子,抛开一⾝绝世武功不说,只他这纯洁 ![]() ![]() 石继志闻声皱了皱眉,觉这称呼大亲热了一点,同时也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中回转,那就是这些⽇子和莫小晴终⽇相处,虽然自己立心纯正坚毅,唯恐对友雪及云珠不住,又有老僧戒语,所以一心控制自己,几乎连想也不敢多想,但人总是 ![]() ![]() ![]() 他想到这里,勉強闭上双目定了会儿神,推门而⼊,莫小晴正伸出一⾜,纤细玲珑,其⽩如脂,正在穿鞋,石继志吓得“砰”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莫小晴见状,在屋冉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一面尚道:“你呀…这么大了脸⽪还这么 ![]() 石继志皱眉道:“那也没办法了,救命要紧,到时候见了她老人家再说吧!我尚带有不少黑蜂王 ![]() 莫小晴一扬柳眉怒道:“我宁可死,也不会去求他们两个!这种人最无 ![]() 二人正在谈话,门一下开了,二人急忙回头,却见是那小孩进屋来.对二人鞠一躬道:“二位客人早!”二人见这小孩长得活泼可 ![]() 石继志笑道:“谢谢你了,我们就来!”一面随小孩外出,洗漱完毕⼊室,见主人翁媳俱己在位,相互施礼坐下。 石继志笑道:“我兄妹昨晚闹了夜一,实在是愧疚不安…”话未完那老人已笑道:“不要客气了,老弟!”遂又看了二人面⾊一下道“按理说我应该留贤兄妹在寒舍多住几天,只是怕耽误了二位病体,那蛊虫要是再犯了,老朽实无力能医,那可就危险了,为今之计,只好请二位即时起程,赶到离此约五百里处的七星桥,那里住着一位苗人,此人人皆以蓝马婆呼之,武功医道二者俱可称登峰造极,如这位老人家肯援手,二位是不难转危为安的!” 二人一听如此严重,俱 ![]() ![]() “敝兄妹蒙贤翁媳活命之恩,并蒙指引明路,此恩此德将永铭肺腑,现以峨嵋小刃峰黑蜂所酿王 ![]() 老人闻言惊得睁大双目,面带喜⾊,一面接过那块王 ![]() ![]() 老人闻言才似无奈地收下,喜得心內一阵急跳,他知道这东西已成珍品,往往米粒大一块千金难求,想不到这年轻人一出手就是拳大一块,怎不令他惊喜不止,见状只好带愧收下,亲送二人到大门外边,遥指一条山道,对二人道:“二位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可到一处⽟房屏地方,到了那地方再问七星桥,人们大半都知道的!”遂又问了石继志名字,目送二人去远了才转回。 石继志及莫小晴一路策马如飞,至午时远远已看见渐有人烟,所谓⽟房屏者,仅不过有三十数人家背山而居而已。 二人下马略进了些饮食,问明道路,又策马飞驰。二人 ![]() 差不多到了夜午,来至一处地方,这地方颇为开阔,四周环境甚为雅致,山明⽔秀,尤其在夜午里更显得宁静十分。 二人一打量这地方,颇与老人所说之七星桥相似,勒马停下,那马飞跑了一天,虽说是神驹异种,也不 ![]() 石继志、莫小晴各找了一块大石,在上运行坐功,一直到天光大亮,才起⾝下石,见二马俱在石下闭目养神不动,二人过去牵马向前走。 眼前有四人相继提竿携篓而来,继志上前躬⾝道:“借问一声…”不想话尚未完,那人连摇双手,嘴中哇哇直叫。 石继志才看清这是位老人,脸上刺有一条花纹,竟是一个番人,再看其后数人,亦是如此,只好摇头摇,向那老人笑道:“谢谢你了!”那老人本已走了,闻言猛又转回头翻着眼哇哇叫了一阵,好像不大⾼兴,石继志本是一句好话,见那老人颇不乐意的样子,只好摇头摇,莫小晴在马上狠狠瞪了那老番人一眼道:“这老东西一定是骂人…”石继志叹道:“算了!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谁叫他不懂我们的话呢!”说着翻⾝上马,向前行着,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只听见“嗖”一声,石继志猛觉脑后劲风袭至,不由大惊,头一低,有东西从头上带啸而过,始看清了竟是一只拖着铅块的雪亮鱼钩由头顶上擦过。 石继志不 ![]() ![]() ![]() 虽是一小小钢钩,要是叫它钩在面上,准得⽪开⾁裂。石继志大怒,见鱼钩又到,猛一转⾝,尚未发作,却听得一声清叱,红影一闪,又听得“叭叭”两声脆响,那老番人单手抚颊,痛得哇哇怪叫! 石继志一看,原来是莫小晴不知何时竟到了那人⾝前,左右开弓,给了那番人两个嘴巴,⾝子一晃,又站在了继志⾝前,嗔道:“不知好歹的,我兄妹好心道谢,你们却为何动手就打人?不给你点颜⾊看看,谅你也不知姑娘的厉害!” 石继志本想发作,莫小晴既然已代自己打了那番人,气已消了大半,又见那番人被打得龇牙咧嘴,嘴中哇哇一阵怪叫,那旁边几个番人见状不由都改笑为怒,一个个面现怒容,那被打的老番人,持竿跑近,手中长竿带起一阵清啸,直奔莫小晴头上 ![]() 莫小晴早已心头冒火,见他居然敢向自己威示,不由娇叱一声,一伸手已抄住那竿尖,往回一带,那老番人“通通通”一连向前跑了几步,手中长竿也被夺出了手。这番人不知自量,钩竿出手,只见他一伏 ![]() 莫小晴岂能叫他砍着,只见她向外一伸掌,已扯着这番人手腕向前猛一带,这下番人苦头可吃大了,手中刀飞出手,人也趴在地下,来了个狗吃屎。 这一来那几个番人都齐围了上来,石继志见状知道事情闹大了,如不吓唬他们一下,还不知要闹多久,一顿⾜已纵⼊番人圈中,大喝一声:“你们是仗着人多欺侮人是不是?”说罢猛 ![]() ![]() 这正是石继志在峨嵋山随上官先生苦练而成的“莽牛气功”这些番人哪里见过,吓得抱头鼠窜而去,就连莫小晴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暗暗赞佩石继志好纯的功夫,果然不愧是上官先生的弟子。 待那群番人吓走后,莫小晴笑着对石继志道:“你方才所显的那手功夫叫什么名字?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呢!”石继志正要告诉她,猛然听得一声怪笑,令人⽑骨悚然。 二人都不由大惊,寻声望去,不知何时就在二人⾝前二丈余处的一棵大树之下,站着一位⾝着红⾐, ![]() ![]() 这老婆婆右手挽着一个朱藤小篮,笑声市停,慢慢向二人⾝前走近,一双精芒四 ![]() 石继志尚未答话,莫小晴已笑道:“这位老婆婆问得可真奇怪,我们从哪里来,你管这⼲什么?”石继志一见这老婆婆穿着打扮,就知来者定是一奇人,听莫小晴出言无忌,生怕把人家得罪了,自己来此总算是客,哪能到处树敌,走前一步,双手朝这红⾐老婆婆一抱拳道:“这位老婆婆请了!”那老婆婆冷笑着哼了一声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继志看了莫小晴一眼,咳了一声道:“我兄妹来此是访一位蓝马婆老前辈的,老婆婆可知道这位老前辈在何处么?如蒙见告,实在 ![]() ![]() 石继志此时心中已猜出了八成,暗忖这老太太一⾝怪异打扮,以及其双目內闪烁的精气,多半是那蓝马婆无疑,只是她自己既不说出,自己也就装个糊涂,笑道:“我兄妹二人一为瞻仰这位老前辈,再方面有点事要请教这位老前辈一下…”莫小晴更在一旁笑着打趣道:“你又不是蓝马婆,怎么知道她不认识我二人呢?”石继志闻言大急,想阻止已来不及,却见那老婆婆本来听石继志话后,脸⾊已略为转和,不想一听莫小晴这话,脸上顿时怒容満面,冷笑着扭头看着莫小暗道:“你这女孩子是谁?说话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叫什么名字?”石继志忙抢答道:“她是我妹妹石小晴,你老人家可别生气,她还小,不懂事…”莫小晴⽩了石继志一眼,又望着那老婆婆笑道:“知道了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那蓝马婆的地址了吧?我们也不要你带,自己会走去…” 那红⾐老婆婆 ![]() ![]() 这老婆婆闻言脸⾊稍霁,点点头道:“你这孩子说话还有点礼貌,可比这女娃娃好多了…”一面侧目扫了莫小晴一眼,又继续道:“我方才正在那小溪中捕一条红线鳝,不想好容易眼看要把它 ![]() 莫小晴此时由石继志对她态度,以及她本人谈话神态里,已窥出此人大有来头,但她幼随异人萧十九妹练就一⾝功夫,也确实颇甚自负,虽知这老婆婆既出大言,定有惊人功夫,但心中仍是不服,见状冷冷道:“你老人家说话也不见得就有规矩,又何能怪我?”石继志见状急道:“妹妹!你就少说一句吧,这位老人家是…”一面以目示意,暗示莫小晴来人就是蓝马婆,但莫小晴却有意仰脸装做不见。 这女孩子个 ![]() 那红⾐老婆婆闻言一阵怪笑道:“丫头!我老婆子活了这么些年,还没有人敢对我如此说话,你居然教训起我来了!”遂又点点头道:“你⾝上既带着剑,定会几手本事,来来来,我们就较量较量!” 莫小晴早已跃跃 ![]() 想到这里不由一笑道:“你老人家预备怎么打呢?”红⾐老婆婆一阵冷笑道:“你拔剑吧!把你所有的功夫都施展出来,我只用一双空掌,看看你能伤得了我么?”忽然又看了石继志一眼道:“你要是不放心你妹妹,也一齐上,没关系!” 石继志虽为莫小晴担心万分,但心中却想到了一条计策,就含笑对蓝马婆道:“你老人家可要让着点,千万别下狠手。这样好了,以三十招为限,如果三十招以內,我妹妹没败在你老人家手下,你就带我们去找那蓝马婆老前辈如何?”蓝马婆闻言略一考虑,点头道:“好!就这么定了!三十招以內我如制不了她,就算我输了,要是我赢了呢?”石继志一笑道:“后辈也算一份如何?” 红⾐老婆婆暗忖自己一生从未遇过敌手,能在自己手下走过二十招的简直微乎其微,这一对年轻人虽然仪态气宇都与常人大是不同,但要想能敌自己三十招,却是万万不可能之事,想到此毫不考虑地应道:“就这么好了!”一面回目小晴点首道:“我们到这边来!”言罢双⾜一顿,就像一片红云似地起在了半天,跟着⾜尖轻点枝叶,二度腾⾝已落向一块较平阔处,莫小晴双臂一震,竟展开了“海燕掠波”的轻功提纵之术,活像一只翩翔捷燕,三起三落已落在那蓝马婆对面,笑眯眯地道:“你老人家手下可要留点情…” 蓝马婆冷眼旁观这少女一⾝轻功,也不由暗暗心惊,暗忖怪不得此女敢如此猖狂,敢情竟有这么一⾝功夫,想到这里绷着脸道:“废话少说,你快出招吧!”此言一出,但见其倒踩古井步,双手下垂,二目注定莫小晴,那双眸子闪闪地发着奇光。 莫小晴见状不敢大意,见对方摆出这 ![]() ![]() ![]() 蓝马婆见对方一亮剑,心中也不由得一惊,暗忖这女娃儿哪来这么一口好剑,自己空手对敌,确要万分小心了。才念及此,忽听得莫小晴口中道了声:“老婆婆看剑!”青光一闪,这口剑⽩蛇吐信,直点蓝马婆面门,眼看这剑尖已堪堪点上,只见这老婆婆猛一翻袖,那大红的⾐袖就像一条巨蟒似地,直朝莫小晴手腕上卷来,劲猛力⾜。 內家功力到了极点时,往往可抖绳为 ![]() ![]() 莫小晴哪会不知道厉害,猝然 ![]() ![]() 蓝马婆一招走空,心中也不 ![]() ![]() ![]() ![]() 蓝马婆见这一招又落了空,怪吼了一声,全⾝像一朵红云似地跟踪而至,突伸出两只瘦如鸟爪的手,直往莫小晴二⾜抓去,十指上透出惊人的內功。莫小晴⾝在空中,见状大惊,猛一提丹田之气,全⾝向上一拱,这双⾜非但不躲,却用出“鸳鸯跺子腿”直朝蓝马婆双目踢去,同时掌中剑以“玄乌划沙”手法朝蓝马婆连肩带臂劈了下去。 这种招式凶猛狠厉已极,眼见对方万万难以躲开这一招,但蓝马婆岂是弱者,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见她那双伸出如鸟爪一般的手,化爪为掌,大喝一声,猛然向外发出,竟施出了武林中罕见的“金劈掌”这是她数十年苦心练就,但闻一阵急啸之声,⼊耳尖厉,似狂涛般直朝莫小晴全⾝ ![]() 莫小晴见状大惊,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苗婆居然还擅此功,⾝在空中想避已来不及,只得一蜷腿护住心腹要害,在空中“细 ![]() ![]() ![]() 莫小晴翩然落地,幸未负伤,惊魂乍定之余,她面如金纸,单剑垂地,満头秀发都已散开,垂挂两肩,満面惊恐之⾊,睁着一双秀目,注目蓝马婆,犹自娇 ![]() 就在一声轻暴之后刹那,平空滚飘下一朵红云,这人⾝形一定,満头⽩发 ![]() ![]() 石继志方才因见莫小晴遇险,蓝马婆用“分⽔功”双递“金劈掌”这种掌力吐劲如哨,石继志一闻掌声,就知莫小晴是万万不敌,自己焉有见死不救之理?虽然此举有欠光明磊落,但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也顾不了许多了,不由得一抖双臂,正是自己⽇夕吐纳內功荟萃的“排云掌”力,这种掌力是上官先生独擅的功夫。 练此功夫,必需要⾝处峭壁之峰,每⽇凌晨以內力贯运双掌,向那峰顶上漂浮着的⽩云吐劲,这种功夫必需要有极深內功才能着手去练,练时 ![]() 一年后,双掌外登时⽩云开合见 ![]() 但登峰造极的上官先生,练此功时更是别具一格,他是非在每晨 ![]() ![]() 石继志⽇夕随师练这种功夫,朝试⽩云,暮震昏雾,几年来可说已登堂⼊室,窥玄奥于不知觉间了。 所以他这一急,全⾝一矮,仅发右掌十成功劲向外一吐,并不像“金霹、“霹雳”等掌力带有疾劲风声,但却有一股莫名的潜力,随遇敌的弹力大小而变增,反应力愈強它的力也愈強,反应力愈弱它的力也愈弱,这是一般掌力万万所不及的。 这掌力正碰上蓝马婆凌厉的“金劈掌”力,才真正显出这种功夫的潜力。蓝马婆双掌猝出,又是在急怒头上,这一双掌的威力可想而知了。但是这掌劲眼看已快击上对方,竟由自己⾝下发出一阵冰冷透骨的寒气,和自己掌劲一对,仅一声轻震,双双化为乌有。 这蓝马婆做梦也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功力,她在空中吓得一哆嗦,待站定⾝形后,始发现竟是石继志所为,真个是又气又惊,又恨又怕! 石继志听她讲完话后,上前深深躬⾝道:“老前辈请暂息雷霆,后辈因见舍妹命危…”话尚未完,那蓝马婆忽然大叫道:“别说废话了!快来!”石继志由方才一对掌已试出了蓝马婆的功力,确实是一个大大的劲敌,但凭自己功夫对付她,似不如想象之难。胆子不由就大了,见她如此震怒,心中不由陡生一计。 大凡一个人在急怒头上,很容易一言就决定一件事,虽然事后很后悔,可是已有言在先,反悔不得,尤其是这种异人⾼士一诺千金,更无言出不行之理。继志眼珠一转,又躬⾝道:“后辈不敢不遵你老人家之命,只是既来到蓝马婆老前辈的门前,怎么也得先向她老人家打个招呼,否则后辈天胆也不敢在她老人家门坎下撒野…” 这蓝马婆闻言又恨又气,心中也不知这年轻人是真不知道自己就是蓝马婆,还是在装模作样,但她正在气头上,不知道是计,脫口而出道:“我就是蓝马婆!小子,听清楚了吧!” 石继志佯作大吃一惊模样,一拉莫小晴,双双拜倒,口中道;“后辈等不知是老前辈,尚请多多原谅弟子无知才好…”蓝马婆闻言一阵怪笑道:“不知者不怪。小子!你起来,我们两个还得比比!”石继志低头皱眉道:“既知你老人家就是蓝马婆老前辈,后辈天胆也不敢如此放肆…”蓝马婆怪吼一声:“哪来这么多规矩!叫你比你就比就是了…” 石继志闻言不由微皱眉道:“弟子兄妹不远千里,实在有一事要求你老人家,哪能再对你老人家无礼?”蓝马婆本已急不可待,闻言一翻怪眼,冷然道:“找我有什么事?你说!”石继志叹道:“弟子兄妹不慎。误食了⾚石兄妹食物,竟中了蛊,闻听这蛊虫天下只有你老人家一人可治,故此后辈等斗胆冒昧来此,尚乞老前辈开恩治疗,弟子兄妹生生世世决不忘你老人家大恩…” 蓝马婆闻言,心中也不 ![]() 石继志闻言大喜,暗忖自己未下山之时,已能和师⽗上官先生对上七八十招,这蓝马婆又怎会比师⽗还厉害,弄不好也许赢她也说不定,于是微微弯 ![]() ![]() 但他尚未落定之际,蓝马婆已纵⾝而至,在空中“虎扑式”一抖双掌,直往石继志两肩窝上击去,这一招好快。她本意満想乘对方尚未站定之际,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迫使对方败于掌下,这是一个道理,再有一个理由,实在是蓝马婆有心要赖。她生恐石继志也会以剑来对付她,自己⾚手对付那少女尚可,要是想胜这男的,可就有点不自量力了。所以她乘对方还没想到这一点之时。有意先发制人,事后打个马虎眼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第一招出手如此疾猛,仍是让他躲开了,乘对方⾝子尚仰天倒窜之际,跟踪而起,这一招“虎扑式”双臂上是惊人的“分⽔功” 石继志⾝在空中,又是仰躺着,要想躲过她这一招确是不易,但他不愧是上官先生门人,那蓝马婆双掌已堪堪击上,突见他就空一 ![]() 蓝马婆的一双掌竟击向了地上碎石,一时尘飞石扬,地上出现两个深达尺许的黑洞,尚在冒着灰烟。石继志见状也不 ![]() 蓝马婆也已惊得不发一言,由方才继志救莫小晴时所发的掌力和这两式的变化,已证明了这年轻人确有⾼不可测的功力,到了此时她才深悔自己不该一时气愤,向对方夸下海口,七十招之內如不能取胜对方,这脸往何处放? 想到这里一抬头,见对方一双俊目闪着炯炯光焰,正在凝视着自己,知道他已被自己惹怒,正想找个理由有意和解一下算了,好在他们总还是要求自己给他们治病,至时还是要向自己低头,这张老脸总可保住,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想开口说话。 石继志⾝影一晃,已飘⾝而至,冷冷道:“老前辈好厉害的‘分⽔功’,弟子承让了!”双掌一合“寒鸦拜佛式”直磕蓝马婆 ![]() 想到此一声冷笑,⾝子已闪至石继志左侧,使出双 ![]() 一旁的莫小晴看了个目瞪口呆,霎时已经是四十招过去了,蓝马婆双臂弯处,竞展出了⽟带功夫,以“螳臂挡车”式直崩石继志下肋。这蓝马婆数十年內功之力毕竟可观,直把石继志一连推出了五六步,只听她一声怪叫;“小子!是你自己找死!”猝见她双臂外伸“喀喀”一阵暴响,石继志一闻即知这是“卸骨还 ![]() ![]() 因这一势来得太快了些,石继志以“回影法” ![]() ![]() 石继志 ![]() 石继志被蓝马婆这一掌给 ![]() ![]() 这一来石继志可真被惹火了,但见他向左一偏⾝,双⾜⾜尖往上一立,延伸二臂,一声怪啸,⾝已腾在了空中,蓝马婆见状一连倒退了七八步,惊道:“上官…前辈是你什么人?快说!”石继志掌式已开,眼看就快要展出那震惊天下的“七禽掌”闻言硬收气劲向后一翻,那双手掌以“雷厉三翅”的掌法,在空中一连三个急转,发出牛吼声音,天空中顿时像飓风似地滚过几个风浪,震耳 ![]() 蓝马婆被这种见所未见的怪招吓得面无人⾊,但由这掌式上判来,她已知这是前辈⾼人上官先生所独擅的“七禽掌”不由惊吓 ![]() 石继志对空连发三掌,算是把功力给散开了,自己也不由暗自庆幸不已,否则难免又要闯下大祸,想到这里上前对蓝马婆一弯 ![]() ![]() 石继志见她突然变得如此模样,知道是慑于师⽗的威名,心中也甚觉不安,和莫小晴二人紧随其⾝后不发一语。渐行至一处山岩下,见有一堵刺藤所围⾼墙,占地颇广,墙外有一竹门,蓝马婆回头道:“这是我一所临时养蛇处,我本人一年中也不过来此六、七次,你二人如何会知我住在此呢?”石继志笑答道:“弟子中途遇一郞中,得其指引,故才知老前辈停云在此。” 蓝马婆微微一笑,自语道:“一定又是那石老头子,专门会给我拉生意!二位既是上官先生的门人,我老婆子岂能再事刁难,就请进吧!” 说着自行把那小竹门推开,门才一开,见⼊门尺许处即是深涧千丈,和对面平地相隔少说也有三丈远近,这涧⾕成环状,天然成了一道防线,而其中所围一块平地仅十丈见方大小,其上有不少篷层,⾼矮不一。蓝马婆对二人笑道:“这涧⾕防本地番人尚可,对二位却失去效用了…”言罢一提红裙,上⾝微微一晃,已像一只红雁似地,轻飘飘落在了对面山岩。 石继志和莫小晴各以上乘轻功“凌虚步”只一晃,双双落在对面,才一驻⾜,鼻中就闻到一种极为腥臭的味道,蓝马婆边走边谈道:“我在这里养了些东西,都是些剧毒之物,二位不可走近,以免伤害…”说着以手往那些篷屋一指,石继志无意间顺其手指处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 原来就在⾝前不远的篷下,列有两口大巨瓷缸,正有一条黑鳞大蟒自缸中缓缓游出,全⾝最细处也有大碗 ![]() ![]() 蓝马婆回首一看,不由笑道:“没关系,这东西我已养了三十年了,决不会伤人!”遂又道:“此蟒本名‘地青’,为蟒中最毒者,但其 ![]() ![]() ![]() 蓝马婆笑道:“这是它每天必行的功课,早晚一定要晒一次太 ![]() ![]() ![]() 莫小晴好奇地问道:“老前辈!它好好地又把嘴张开做什么?莫非嘴內尚会生霉么?” 蓝马婆笑着看了莫小晴一眼道:“你知道什么!这种千年大蟒差不多都是岁久通灵,每⽇ ![]() ![]() ![]() 二人都不由称奇不止,蓝马婆遂又笑道:“你二人既 ![]() 二人随后,才一进⼊棚內,只觉奇腥扑鼻,中人 ![]() 棚內有一约为一丈见方的大池,那极腥之味就是从池內传出,最奇的是池中并非是⽔,竟是一种暗红⾊粘 ![]() ![]() 蓝马婆一指池中道:“这池中我养有天下至毒的七十二种蛇,都是我亲⾝在苗疆以及各大山泽中费尽心机捕得…”莫小晴闻言皱眉问道:“老前辈养这些东西⼲什么嘛,怪怕人的!”石继志笑看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莫小晴娇嗔道:“你又懂了?”石继志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老前辈定是想取这些毒蛇的汁 ![]() 蓝马婆由一旁取过一只瓦盆,纵⾝池中,原来那池中尚有一处几乎与池面相平的石台,蓝马婆将那小瓦盆置于石上,反⾝又自纵出,站在池边口中嘘嘘连声,不时用双掌往池內推送,须臾只见 ![]() ![]() ![]() ![]() ![]() ![]() 正看得⼊神,忽闻蓝马婆口中怪啸一声,怒喝道:“⽩草回来!”一连厉叫了三次,才见由池边缓缓游上一条长约一尺许的小⽩蛇,一⾝⽩鳞,游上台后,尚回首注视着蓝马婆,依然不动。 蓝马婆以一指平空一点,那小⽩蛇像是负痛“吱”了一声,只好探首盆內,缓缓张开小口,停了很久,才见有一滴全⽩如 ![]() ![]() 那小⽩蛇接果后一阵嚼动,很快 ![]() 二人都看得惊异不止,蓝马婆笑道:“方才那小⽩蛇,为各毒蛇中最毒的一条,名叫⽩草,只要被其毒 ![]() ![]() 石继志惊叹不止,又问道:“那小篮中所盛的是什么果子?”蓝马婆一指⾝后道:“我在后面开了一片空地,移植了几棵万珠丸,这种果子本⾝就其毒无比,再加以我每月用各式毒虫如蝎、蜈蚣、毒蛛等捣烂施肥,如此这果子可谓其毒无比,对这些蛇类,是最大补品,可惜一树仅不过结果百枚,如今已剩下不多了,不敢喂它们太多…”又对二人道:“那池中 ![]() ![]() 二人暗思久闻蓝马婆以养毒虫闻名天下,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都不由惊心不已。蓝马婆在架上取过一双手套戴好,又纵⾝池中将那瓦盆取过,由一旁取出一⽩⾊葫芦,将那盆內毒 ![]() 她将葫芦盖好放置一旁,笑对二人道:“好了!到我屋里来吧!我看看你们的蛊要不要紧!”二人这才突然想到自己尚有大疾在⾝,如今生死未卜,居然尚有心观赏奇景!口中答应着,随蓝马婆出了篷屋,走向一所⻩石小屋。 这室內陈列简单,仅有一处石榻,一个坐功用的蒲团,另外还有几张椅子,一张石桌,桌上満是各式瓶罐,大小不一。蓝马婆才一坐定,一手已把莫小晴拉过,仔细注视她一会儿才道:“好厉害的金线蛊…”不由脸上变⾊,又把石继志拉过仔细看了一下,叹口气道:“二位 ![]() ![]() ![]() 石继志一听,⾼兴得一跳老⾼,蓝马婆见状皱眉道:“你还⾼兴?我看你离死不远…”石继志笑道:“老前辈请放心,要别的没有,要王 ![]() 蓝马婆一怔道:“王 ![]() ![]() 石继志知道自己再说她也不会信,⼲脆由随⾝⾰囊內探手摸出约有大碗般大小一块,双手递上道:“老前辈请看,可是此物?”蓝马婆接过,掂掂分量,又闻了闻,惊得目瞪口呆道:“这…你是…从哪里弄来的?”石继志笑道:“老前辈先别管在哪儿弄的,只说这是不是那黑蜂所酿王 ![]() ![]() ![]() 石继志笑道:“老前辈如需要,这一块就赠予你老人家好了,好在我还有的是!”蓝马婆闻言,喜得脸上皱纹都展开了,口中连道:“不敢!不敢!我哪能要这么多,一小块就⾜够了!”石继志又由袋內掏出一块,和前一块大小相仿,一面道:“老人家看,我不是还多着么?” 蓝马婆简直眼都直了,心想自己当年想求雀卵大小一块,已费尽心力,筑巢招蜂,还受了一肚子气,这小伙子一出手就是碗大的一块,简直是闻所未闻的怪事。不由又惊又喜,道:“你是从哪里得的?你既有这么多王 ![]() 石继志闻言叹了口气道:“谁知道我肚子里是金钱蛊呢!要早知道何必还要⿇烦你老人家?”一面将那 ![]() 石继志往昔在山习艺时,没事天天吃着玩,虽觉味道甜美已极,倒不如何稀奇,莫小晴却是初尝美味,⼊口甜清润喉,就觉有一股异芬直达五內,顿时 ![]() 蓝马婆见二人谈笑间,把这自己视作稀世珍宝东西像吃花生米一样块块⼊口嚼食,不由又惊又笑道:“我的天!好了好了!哪能吃这么多!简直都可惜了!留点以后再吃吧!” 石继志边吃边拍着⾝上⾰囊道:“还多着呢!老前辈放心!”蓝马婆见他二人每咬一口,就好像在咬自己的心一般,要不是限于自己的辈分尊贵,她早就开口再要几块了。 二人吃完一大块后,蓝马婆道:“好了!现在可去运功调息一番,待腹中有物跳动时,可速告我!”言罢一指石榻,二人闻言各自上榻,盘膝坐定,双目下敛,须臾俱**归一⼊定。 不一会儿就觉腹中起了一股暖气,但觉一物在腹中辗转穿游不止,渐渐那东西愈来愈动得厉害,似在腹內爬动,石继志尚能忍着,莫小晴已惊得叫了起来。 蓝马婆就在二人⾝侧行功,闻声忙问缘故,莫小晴抖声道:“有东西在肚子里爬…”石继志也道:“我也觉有东西在腹內爬来爬去…”蓝马婆令二人把⾆头伸出,瞧了瞧叹道:“好厉害的本命蛊虫,这放蛊人本⾝一定是武功⾼手,想不到食了这么多王 ![]() 说着转⾝⼊內,取出一只铜盆,另一只手中却拿着一小⽩⽟瓶,对二人道:“你们谁先来?”石继志一推莫小暗道:“还是你先来好了!”莫小晴不便争执,只好先过去,蓝马婆道:“等会儿你只要闭着眼,那东西出来时你可别怕!”说着打开手中⽟瓶,用手先隔⾐摸了一下莫小晴部腹,点点头道:“这东西也真灵,居然知道此气⾎囊⽳是好地方,药力不易达到!”说着默用玄功,在莫小晴肋梢骨上微一按摸,莫小晴就觉有一股极热之气透体而⼊,遂觉那气⾎囊⽳处一阵急跳,痛得莫小晴连连呻 ![]() 渐渐莫小晴但觉有一热虫爬出了那气⾎囊⽳,往上一路爬来,想是各处俱已被王 ![]() ![]() ![]() 蓝马婆聚精会神,伸右手二指,一路跟着那虫行游方向,石继志见她等蛊虫每过一⽳,先以手指把⽳封上,以断那蛊虫后路,如此渐渐迫得那虫向上 ![]() 此⽳在喉结下一寸,再一寸六分为“璇玑”同为人体三十六处大⽳之一。蓝马婆打开那小瓶的盖,即有一股极腥之味由內传出,中人 ![]() 莫小晴被熏得连打了两个 ![]() ![]() 这虫探首出鼻,慢慢游出,蓝马婆遂收瓶盖好,这虫好似已精疲力尽,一出来就掉⼊铜盆中,蜷伏在盆底不动,蓝马婆笑着把莫小晴⽳道开解,低头仔细看了盆中蛊虫一会儿道:“好壮的一条金线虫!这炼虫人本人定是一內家⾼手!”遂冷笑一声道:“等会儿再给它个厉害,叫它害人不成自取灭亡!” 又对石继志道:“现在来看看你的。”石继志闻言平躺榻上,莫小晴一睁眼,见状吓了一大跳,蓝马婆嘱她闭目养神,进又如法在石继志⾝上按了一遍,笑道:“想不到它竟伏在商曲⽳,这就好办得多了,”说着照前法炮制,慢慢又将那虫赶至脖颈,石继志因內力充沛,一面自行运气封闭⽳门,只一会儿已觉那虫爬伏在喉中,略一爬动 ![]() 蓝马婆照样把那瓶盖揭开,对准石继志鼻下,须臾就有一虫由鼻中爬出,一出鼻就翻落盆內,此时莫小晴也下地,三人围盆而观,见二虫在內缓缓爬行。 石继志⾝上这条虫小多了,全⾝绿⾊,背上亦有一条金线,二虫想是⾝负重伤,爬行起来显得都很吃力,蓝马婆由⾝上取出一盒金针,每枚都细若牛⽑,笑对二人道:“此二虫一死,那施蛊人也命在旦夕了!”说着 ![]() 石继志见状忽觉不忍,对蓝马婆道:“老前辈就饶了他兄妹吧!”莫小晴斜眼看了他一眼,石继志脸一红道:“莫非你忍心让他二人死么?”莫小晴早先虽恨他兄妹⼊骨,但置二人于死地,实在也有点不忍心,不由也向蓝马婆道:“老前辈就饶他二人一次吧!” 蓝马婆收针叹道:“你二人都代他们说话,还有什么话说。只是这类金线蛊虫最是狠毒,要放它,也得先给它一个厉害,叫它们以后不能再去害人!”说到此以手中小针先扎向那条大虫背上,往起一挑,就有一条金线,应手而起,那虫连连战抖,再如法向那小虫一挑,也是同样。 遂把挑出之金线放置一瓶,三人再看那两条蛊虫,此时背上俱已消失了那条金线,愈发瘫软不动了。蓝马婆由⾝上取出方才小瓶,开盖倒⼊少许腥 ![]() ![]() 二人正看得有趣,忽见二虫一阵颤抖,各仰首向上,发出吱吱极细叫声,蓝马婆冷笑一声,对二人道:“如没把它们弄出来,此时又要在腹內作怪了,二虫仰首连鸣,证明那施蛊人又在行法催虫了,定是方才去那毒线时有了 ![]() 说着站起⾝子,打开一窗,又回盆边,二虫想是吃了那腥 ![]() 蓝马婆对盆內厉声喝道:“今天看在二位远客面上,特此网开一面,放你们回去,下次要再犯在我手中,就是你们主人死期到了!”二虫闻声吱吱连鸣。 又停了一会儿,那条⺟虫慢慢仰起前半⾝子,眼见它缓缓腾空,那雄虫也紧跟其后腾空而起,在空中略一游动,徐徐而移,两次俱碰壁未出,急得在空中吱吱直叫,看来似甚呆痴,好容易才找到窗口,一出窗顷刻升空,一霎那已飞逝无踪。 蓝马婆见其走后遂道:“这金线蛊生来无目,运行走移,全凭主人心念 ![]() 石继志二人俱惊叹不止,以前仅知苗人擅蛊,尚不知竟是虫状,而且如此厉害,石继志不由奇道:“这虫看来如此大,如何可蔵⾝酒中,令人食之而不觉呢?”蓝马婆笑道:“这就要看施蛊人本⾝的功力了,功力⾼者可使此虫大小随心,而且可变成任何颜⾊,混淆各⾊菜肴中,令人防不胜防,功力差者却难免要露了痕迹,食者当然就不会上当了!” 二人才明⽩是这么回事,俱惊异不止,蓝马婆又笑道:“这是苗人的风俗,不论贫富,各家俱要养蛊一条,但这仅是一族的怪俗,大多数苗人并没有此习俗,不可…” 石继志忽然想起这蓝马婆本人亦是苗人,不由笑问道:“老前辈可曾也养有此虫?”蓝马婆闻言浅笑点头道:“我不但也养,要是以它伤人,任他华佗再世,也是伤我那蛊虫不了…”遂又笑对二人道:“你们可要看看?”二人闻言,惊得张大双目连连点头,蓝马婆略一闭目,嘴⽪微动,二人就见由其耳中爬出一虫。 看此虫外貌,和前二虫样子极为相仿,只是其⾊纯黑,⾜为⽩⾊,两头都是尖的,前首却多坐了一对怪目,绿光闪闪,煞是惊人。 这虫一出耳,环首四视,口中吱吱连声,一划众⾜⾝已腾空,顷刻暴长如拇指 ![]() ![]() 石继志和莫小晴俱已听得出神,闻言问故,蓝马婆又道:“你们不要以为这黑针蛊一经 ![]() ![]() ![]() ![]() 二人像是听神话一般地听着,遂见那空中黑虫,在蓝马婆说话时仅缓缓而行,不时首尾 ![]() 莫小晴像听了个故事一样,伸了个懒 ![]() 蓝马婆点头道:“可不是!不过人家也并不全想害人!无缘无故人家害人做什么?不过每害一人,对其本⾝多少有点好处就是了!我可告诉你们两个,以后要是再在一般苗人家中吃饭,可先以竹筷敲碗三声,向那家人问道:‘此碗中有蛊虫否?’那苗人听后就知是內行人,也就不便再对你们放蛊了!” 二人谢过蓝马婆指导,蓝马婆这才想起前事,对石继志问道:“上官先生近况如何?我还是四十年前在莽苍山见了他老人家一面,承他相助,制伏了一条地青巨蟒,这位老人家是我一生中最佩服的⾼人了!” 石继志肃然道:“家师现仍在峨嵋,据他老人家说,可能近⽇下山一行,老前辈说不定还能碰到他老人家也未可知!” 蓝马婆笑道:“江湖上俱知他老人家以一套七禽掌打遍天下,我老婆子只恨没见过,今天见你一开式,就知是那七禽掌,果然没猜错,万幸没有与你对敌,否则以我老婆子这⾝功夫,胜负尚且难料呢!这七禽掌果然厉害,难得你年纪轻轻,居然练成如此一⾝功夫,往后前途真不可限量!”遂又问莫小晴师⽗是谁, ![]() ![]() 石继志心中因念着天山之行,不敢久留,起⾝向蓝马婆告辞,蓝马婆也不多留,送两人至门口道:“我在此尚要呆上几天,为了要取満那一罐蛇 ![]() ![]() 蓝马婆指明了路,二人纵⾝过涧,各自上马,一路驰去。 二人一路上谈起那⾚石兄妹,都不由暗叫好险,又谈到了蓝马婆,都说她不如想像的那么厉害。 经此一段生死与共,二人 ![]() 想到此侧目一看⾝旁英姿翩翩的石继志,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 ![]() “他是不是真会忍心,就一掌把我震死?”忽然她想起石继志谈起⽗⺟深仇时那副狞厉的样子,谈到自己⽗亲莫小苍时那种咬牙切齿的姿态,好像真恨不能把自己全家杀个精光,才能消除他心中之恨! 这一路并驰,愈想愈怕,石继志的马又特别快,尚不时回首催促,莫小晴的心情,真是酸甜苦辣都有,每当石继志对她一笑,她在刹那的快 ![]() 石继志在马上回顾,见她深锁蛾眉,那顶⽩⾊细草编就的大草帽被风扬着,她不得不伸出一只⽟腕拉着它的边儿,那姿态简直动人已极,不由脫口笑道:“晴妹!你长得可真漂亮…不知将来谁有福气能得到你,那才是三辈子修来的福啊!”莫小晴马已驰近,闻言羞得満脸通红,不由啐道:“知道没你漂亮…”她內心已被石继志这句话打开了深锁的心扉,不由俏⽪地问道:“听说你有个女朋友长得很好看是不是?”石继志不知她是诈语,闻言心中还在奇怪,这事情她是如何得知的?不由脸一红带笑道:“你怎么知道?” 此言了出,但见莫小晴脸⾊突然一变,那双秀目中竟似带着泪痕,不由大惊道:“你这是怎么了?”莫小晴抖着声音嗔道:“你别管我…”说着话就低下头,那双莲靴在马腹上一阵猛磕,这马泼刺刺向前一阵疾驰,她的泪⽔早已明珠美⽟似地,粒粒洒在了尘埃。 石继志见状心中大急,不由飞马追上,在后连呼道:“小晴!你这是怎么了?”莫小晴闻声回头,带泪笑道:“没什么,只是我命苦罢了!” 石继志被这两句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想再套问她几句,忽见莫小晴以手抹泪,重换笑容道:“你认识她有多久了?”石继志一怔道:“谁是她?”莫小晴哂然道:“你还装什么!”石继志才转过念来,不由脸又一红窘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是友雪还是云珠?”莫小晴闻言差一点都快哭出来了,原以为只有一个,谁知竟是两个!愈想愈难受,不由眼圈一红,委屈地抖声嗔道:“我看你…怎么得了啊!”石继志不知这女孩用心之深,闻言被弄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把对方给逗哭了好几次,心中也不由纳闷异常,満面凄凉地皱眉道:“晴妹…你别哭好不好?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尽管说好了…”说话声音都变了,莫小晴见状叹了口气,暗忖这又如何能怪人家呢?人家本来就不认识自己,难道以前就不许人家认识别的女孩不成?自己这么无缘无故在他面前使小 ![]() 一抬头又见他俊目中竟自隐着泪痕,分明是至情中人,只要听他这一句话,就知他对自己并非无情,只是怪自己结识他太晚,但人总是人,凭自己真情对他,早晚定能将他 ![]() 想到这里,愈觉自己简直是无理取闹,好不愧疚,再一见他这副样子,心中愈发不忍与他负气,一绷小脸,露出了一双梨涡,笑嗔道:“还说人家哭呢!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吧!”石继志不觉用手擦了一下眼,浅笑道:“我哪里哭了?” 二人正在啼笑弄情之际,忽听⾝后一声长叹,都不由大吃一惊,忙回头一看,却不知何时就在二人⾝后竟紧随着一骑⽩马,马上侧坐着一绿裙少女,上⾝是一袭浅绿湘缎的小斗篷,颈后露出长长的剑柄,飘着杏⻩⾊的剑穗,一双二风卷翎小蛮靴上,却加了两只马刺,真是娇娇倩姿,马上蛾眉。 最奇的是这少女自眼下全用一方绿丝薄巾遮上,仅露出两弯蛾眉和那对剪⽔双瞳,微风飘着她垂悬脑后的一条浓黑发辫,姑不论此女容貌如何,仅这份马上娇姿,已⾜以 ![]() 二人只顾谈话,却连⾝后何时随了一人都不知道,闻声都不 ![]() 正巧这少女一双秋波也正向她看来,四目相对,只一瞬又各视别方,彼此心中都不由暗暗为对方的 ![]() ![]() ![]() 石继志一回头,心中怦然一动,暗忖这件浅绿⾊斗篷怎么如此面 ![]() 只见这少女眼圈一红,遂低下头,一抖手中丝缰,那马扬起前啼,一声长啸,本 ![]() ![]() 少女闻言猛一抬头,目光中带着威容,口中道:“谁跟你说话?”这无异火上添油,莫小晴本来就想找机会斗斗她,一听这话,分明人家是冲着石继志发话,说不定此女对自己心上人有情,这是一个女孩子最不能忍受的,何况她本娇生惯养,更有一⾝惊人绝技,哪能忍受这种气,不由娇叱一声道:“不要脸的 ![]() 石继志在旁一听骂开了,不由大急,在马上连道:“好妹妹!你就让着她点吧…”那少女闻莫小晴之言,蛾眉一竖,正要发作,突闻石继志对莫小晴的称呼,不由全⾝一震,回头狠狠盯了石继志一眼,这次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刷直淌而下,虽尚隔着一层薄绢,但犹自 ![]() 石继志被她这突然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暗忖这两个女孩怎么都这么 ![]() 石继志脸一红,口中连道:“姑娘请…不要误会!我让你先走就是了!”说着一抖缰绳,却觉得膀子上一阵急痛,再一看,莫小晴的一只⽟手尚紧紧抓着自己呢,不由愈发用劲,皱着眉看了莫小晴一眼道:“妹妹!这是何苦?让人家过去吧!人家也没惹我们,何必呢?” 话尚未完,那少女竟冷笑一声,自语道:“‘妹妹’!‘人家’!‘我们’!分得可真清楚…”石继志不由脸⾊一红,不想莫小晴在马上一歪⾝,整个⾝体几乎全倚在石继志怀中,娇声道:“怎么样?我们就是我们!妹妹就是妹妹,你又生的哪门子气呀?”石继志不由大 ![]() 话尚未完,那少女突然双目一瞪, ![]() 此言一出,不但石继志吓得一愣,就是莫小晴也大 ![]() 这一来,石继志倒不敢让路了,在马上锁着剑眉,満脸难一⾊道:“姑娘!你到底是谁?”脑中不停在想,这少女莫非是程友雪?还是司徒云珠?与二女一别都快六年了,这少女要真是其中之一,那可就糟透了,自己和莫小晴仅不过是朋友,自己一直把她当成妹妹,言语之间既无顾虑,自然就显得亲热多了,要是这少女真是二者之一,就难免要被她误会,何况方才自己一时出言不慎,又是妹妹,又是人家我们的,以后别想解释得清,想到此不由急得一⾝大汗。 莫小晴一旁冷眼旁观,不由面带薄薄冷笑地看着石继志,心想,我看你怎么对付她? 那少女闻言低头不语,三人成品字形,三骑马都立⾜不动。石继志见她低头不答,心中好不焦急,再一看莫小晴,见她脸上带着浅笑,斜目注视自己,不由仰天长叹一声道:“姑娘既不以芳名见告,⾜见轻视在下,平增在下无限伤怀…请姑娘先行吧!”说罢一磕马腹,那马向前窜了数步,眼前闪出道来。莫小晴见状冷笑一声道:“请吧,姐小,算你厉害…” 这少女马已策出,闻言看了莫小晴一眼,小声道:“臭丫头你别逞能!早晚叫你知道,姑娘可不是好惹的!”说完话,小蛮靴一磕马腹,马就像箭一样一阵疾驰,瞬息已失踪影。 莫小晴闻言才 ![]() “真不要脸…天下竟有这么不知廉 ![]() 石继志在马上一会儿顾前一会儿望后,那滋味真无法形容,只得安 ![]() ![]() ![]() 石继志不由在马上抓耳挠腮,皱眉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嘛…我 ![]() 莫小晴一面哭,一面仍道:“我不管!人家就要哭,呜呜呜…” 石继志急坏了,看看这条小道已快走完了,眼前不远就是官家驿道,大街上人马熙攘,这女孩哭得这么大声,这样走在路上还真要命,想到此不由急得面红耳⾚,在马上央求道:“我的好妹妹!你千万可别哭了行不行?等会儿上了街,人家还以为怎么了呢!”莫小晴暂停哭道:“怎么了?反正还不是被你欺侮…” 石继志见她不哭了,心中大喜,不由逗道:“好了!我认罚好了!你说怎么罚都行,只⼲万别哭好不好?”话还未了,突见莫小晴樱口一撇,不知哪来的伤心,又呜呜哭了起来。 石继志一拍头,皱眉急道:“我的妈,又来了!”… Www.WuWxS.C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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