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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小说网 > 灵异小说 > 谁在等你 作者:余以健 | 书号:42300 时间:2017/10/3 字数:20451 |
上一章 节83-33第 下一章 ( → ) | |
33。 ⽔是山中最具有灵![]() ![]() ![]() 早晨醒来时看见石头仍然在凳子上,头和手趴在 ![]() ![]()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艾楠开始以为是幺哥找不着他的二胡来询问了,但门外传来的却是万老板的声音。石头被惊醒了,他惺忪着眼过去开了房门。 万老板看见艾楠时惊愕了好一阵子,然后才问:“你昨夜一直在房里觉睡吗?” 艾楠莫名其妙地望着万老板,不知道他的问话是什么意思。不在房里觉睡还能到哪里去?石头说艾楠姐病了,我一直在这里守着她。 万老板直头摇,他说艾楠昨夜在风动镇的石板路上徘徊,是睡在阁楼上的二愣子看见的。漆黑的屋檐下,一个裹着⽩被单的女人响着“踢踢踏踏”的鞋音走来。二愣子被惊醒后趴在窗口往下看,这女人的⽩⾊影子像漆黑中的一团微光,在夜半的石板路上飘飘 ![]() ![]() ![]() ![]() ![]() ![]() “那不是我。”艾楠说“我和刘盛住在你的阁楼上时,半夜过后也看见过一个女人,她在路上走走停停,还把那只黑猫也惊到房顶上去了。只是,她并没有裹⽩被单。” 看来,整个风动镇都开始闹鬼了。万老板咕哝着离开了疗养院。他后来判断说,这一切都是艾楠和刘盛带到风动镇来的,因为他们在来风动镇的路上遇见过车祸,这对夫妇在死人堆里窜来窜去过,刘盛到了风动镇时 ![]() 这天早晨,万老板的疑惑让艾楠心烦意 ![]() ![]() ![]() 艾楠到了这山脚下的⽔塘来澡洗。她想卸下⾝上的所有重负,然后轻轻松松地听从命运的安排,她为自己的从容又 ![]() 艾楠在家是个独生女,此刻她想,真有这么一个弟弟还不错。他们走出疗养院,向着远处的山脚下走去。 ⽔塘里的⽔是温暖的。艾楠脫掉⾐服泡进⽔里的时候,只有几只好看的小鸟在⽔塘边蹦蹦跳跳地看着她。有石头在树林外守候,她心里还真的踏实一些。她斜躺在⽔里,看着自己光滑的⾝体在⽔中影影绰绰,有种不实真的虚幻 ![]() 她闭上眼睛,想起了刚到风动镇不久,在这里澡洗时曾看见一个小女孩的⾝影从附近跑过。现在她明⽩了,这是一直追随着她的孩子的魂灵。她想起了孩子在梦中吃她的 ![]() 艾楠坐到⽔边,低头观察着自己左边的**,那小小的⾎痕已经没有了。死去的孩子还会再到梦中来吃 ![]() ![]() ![]() ![]() 艾楠重新泡进了⽔中,想起她的外祖⺟就是被⺟亲的仇恨推向死亡的。那是1943年,已经孕怀的外祖⺟为躲避战争从海上逃到了乡下。兵荒马 ![]() ![]() 一切都是宿命。艾楠想起这事时心里不 ![]() 艾楠突然从⽔中站起来是因为她的脚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那东西随着⽔的波动直往她小腿上 ![]() 艾楠的叫声惊动了在树林外守候的石头,他紧张地直奔⽔塘而来,看见光着⾝子坐在⽔边的艾楠时,他像被钉子钉在了不远处动弹不得。艾楠也愣了一下,随即抓起放在地上的⾐服捂在 ![]() “你怎么了?”石头站在几米处问道。 “⽔里有人!”艾楠声音发颤地说“是一个孩子。” 石头跑到⽔边,⽔面上被艾楠溅出的波纹正在扩散。 “在⽔下面!”艾楠惊魂未定地说。 石头毫不考虑就下到了齐 ![]() “再捞捞看,⽔下有没有孩子?” 艾楠哀求似的声音让石头咬咬牙在⽔中摸索起来,他摸遍了整个小⽔塘,再也没发现什么。 石头从⽔里走出来,赶紧背对艾楠站着,慌 ![]() 艾楠双手抖抖地穿上了⾐服。走出⽔塘边的树林后,艾楠说: “石头弟,回去后赶快看看,那把二胡的琴弦是不是已经断了。” 石头表示绝不会出这种事。他 ![]() ![]() ![]() 34。 这个⻩昏,疗养院仅剩的四个人———艾楠、石头、幺哥和摄影家聚在院子里吃⽑⾖。摄影家嚷着要喝酒,说是他发现了艾楠房间里那只小红鞋的来历,应该应贺庆贺。幺哥果然拿出酒来———这个⻩昏他没有二胡可拉了,觉得怪寂寞的。 摄影家的发现纯属偶然。这个下午,他在房间里睡午觉,突然听见外面有孩子们稚声稚气的说话声。摄影家当时睡意正浓,由于整夜守在艾楠以前住过的房间里观察动静,所以下午的午觉他一般睡得很沉。然而,他还是努力睁开了眼睛,哪来的孩子呢?他睡眼惺忪地开门走了出去,抬头便看见三个小孩正在芭蕉树下嬉戏。摄影家 ![]() ![]() 原来如此,摄影家长出了一口气。他从房间里拿出了那只小红鞋,小女孩⾼兴地接过去说这正是她跑丢了的鞋。摄影家说你们赶快回去吧,这里到处都是空房子,还真的有蛇,在这里 ![]() ![]() 小红鞋的来历原来如此简单,艾楠像灌了铅的心稍稍轻松了一点:“那么,我们以前在锅炉房门上发现的小手印,也是这些贪玩的孩子留下的了?” 摄影家说肯定是这样。镇东头住着十多户人家,孩子们没事到处 ![]() 这一刻,摄影家清醒的神智和真心替艾楠解难的心思让艾楠想到,他怎么看也不像已经死去的人重新显形出来的呀。要是在城市里,她 ![]() ![]() ![]() 摄影家和幺哥喝着酒,艾楠和石头也坐在桌边吃着⽑⾖,院子里已经暗下来,夜空出现了几颗稀疏的星星。幺哥突然说道:“石头,去把我的二胡拿出来。别对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这⽑小子的心思我还不懂?告诉你,把琴蔵起来没用的,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一样,你闭上眼睛它照样在天上发亮。去,把琴拿出来,这种时候不来点音乐这酒就算⽩喝了。” 幺哥不动声⾊的洞察力让石头一下子失去了狡辩的勇气。他支吾着说:“琴?琴在哪里,我替你找找去吧。” 石头故意在几间房子里进进出出找了一遍,然后无可奈何地将那把古旧的二胡送到了幺哥手上。 幺哥开始调弦,艾楠有些发慌,她眼前闪过⽔塘里的婴儿⾐服。她害怕这琴真能反 ![]() 幺哥坐在竹椅上一边调弦一边校着音准,摄影家坐在他正对面,伸手摸了一下黑油油的琴⾝说这二胡算得上是古董了。幺哥得意地点点头,一手扶琴一手持弓拉出了一声悠长的单音,突然“崩”的一声,一 ![]() 幺哥大惊失声,连声叫道完了完了。摄影家奇怪地说换一 ![]() 听见幺哥的惊叫声,石头跑到院子里看了一下又回到房里来,他对艾楠说琴弦断了,不过你并不在场,别怕,这事肯定和你没关系。 看到幺哥莫名其妙六神无主的样子,摄影家也没有了喝酒的趣兴。他起⾝告辞,临走时来到艾楠的房间门口说:“你愿意去那边房间看看吗?”看见艾楠头摇,他又说:“你还害怕?那好,等我将婴儿的事也弄清楚了,你就可以放心回那边住了。” 摄影家走后,艾楠和石头来到院子里,看见幺哥还坐在那里**,像塑像似的。 “你没事了。” 幺哥看着艾楠长叹了一口气说“可是摄影家会死。刚开始拉琴就断了弦,这说明他⾝上的 ![]() “这琴真那样准吗?”艾楠这时极想听幺哥说以前发生在马戏团弦断人死的事只是巧合。 幺哥说:“我想不会错,我师傅八十多岁了,他以前用这琴时出现过好几次这种事,结果都死了人的。” “你说我没事了,是摄影家会代替我去死吗?”艾楠心情复杂地问道。 幺哥说:“也说不上代替,这是他自己的命。总之是断一次该死一个人,被摄影家撞上了,你的灾也就避开了。” “如果,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出现,这琴弦会断吗?”艾楠问。 “我不懂你的意思了。”幺哥说“已经死了的人?我没遇见过,也没有带琴去参加过丧事,不知道这琴见到已死的人会怎样。” 这个晚上艾楠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的。石头仍执意要在房间里陪她,但她再不忍心他坐在凳子上熬夜了,便说你回房觉睡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并且你在这里我也不方便。听完最后这句话,石头的脸又红了,尴尬地说那我回房去了,你有事就叫我吧。 后半夜艾楠做了一个梦,梦见摄影家死了躲在棺材里,棺盖还没盖上,艾楠望了一眼盖在他脸上的⽩布,心里一阵阵发紧。旁边有许多人在议论说需不需要将他的相机也放进棺材里去,有一个面目不清的人说不能放进去,这里有盗墓的,正在这时,摄影家的一只手突然伸出了棺材,好像是要求拿到他的相机似的…艾楠在惊吓中醒了,她想起这梦的前半部分是摄影家做过的,他讲给她听过的。摄影家做过的梦又到了她的梦里,艾楠觉得非常奇怪,相同的梦被不同的人做,这有点像同一个房间被不同的人居住…艾楠想不通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 ![]() 天亮后,艾楠迟迟不敢去北边院子看摄影家。夜一 ![]() ![]() 艾楠和石头走出院子的时候,幺哥正在井台边洗脸。他望了一眼艾楠的背影,心里突然后悔不该告诉她关于二胡的神秘。想到艾楠有可能在北边院子的房间里目睹到可怕的景象,他的心里沉重起来。 这把古老的二胡在他手中断弦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断弦死了马戏团的女演员,她叫雪儿,晚上没事的时候她就 ![]() ![]() 幺哥跟着蕨妹子和黑娃一起离开马戏团,完全是因为雪儿死了的缘故,他留在这里会常常伤心,雪儿作他的女友已快一年了,没想到自己的琴杀了她。他几次要将这把琴砸了,蕨妹子说砸不得,这琴既然有魔力,你砸了它你还活得了吗?不能怪这琴,是雪儿自己的命数尽了。 现在,眼看这琴又会让一个陌路相逢的人死掉,幺哥陷⼊了深深的恐惧之中。他之所以将二胡挂在墙上而没有立即换上新的琴弦。是他害怕继续出什么事。他突然意识到,这荒凉的山中不能久呆了。也许在某个早晨,他会将这把二胡永远地留在墙上,而自己只⾝出山去另谋生路。 幺哥产生这样的想法,是他们这个集体本⾝也即将散伙了。黑娃去遥远的县城不再回来了,他和他的一个姘妇据说在外边开起了赌场。这个消息是蕨妹子悄悄告诉他的,蕨妹子说对谁也不许讲,黑娃昧了良心就由他去吧。蕨妹子在外面的山坡上哭得死去活来,她对幺哥说我们都是从马戏团出来的我才对你讲,咱们可能要考虑散伙了,这种扒火车偷货的玩命生涯我也过够了,咱们另寻生路吧。 幺哥想,蕨妹子这次进山去给⺟亲上坟,也许就是作为告别吧,等她回来后,散伙的时间就快到了。幺哥打定主意,以后不管去哪里,绝不带着这把二胡了。一个人能预 ![]() 早晨的院子里非常安静,7月的 ![]() 35。 艾楠和石头来到北边院子的时候,周围除了几声鸟鸣外没有一丝儿动静。艾楠住过的房间大开着房门,里面没人。艾楠的心有点发紧,她和石头到了隔壁院里,推开摄影家的房门时,看见他正坐在桌前摆弄他的相机。 “出什么事了?你的脸⾊不太好。”摄影家有点奇怪地望着艾楠。 “你,你没事吧。”艾楠紧张地问“昨天晚上你没住在那边房间吗?” “为什么不呢,我还要发现婴儿的谜底,当然是住在你以前的房间了。”摄影家语气轻松地说“不过一整夜平平静静的,我刚回到这边屋子来的,走时我将房门开着,让风吹吹 ![]() 摄影家毫发无损,平平安安的状态让艾楠松了一口气,她再次怀疑幺哥的二胡是否有那种魔力。她将这事对摄影家讲了,她还说担心今天过来已见不着他了。 摄影家哈哈大笑,他说哪有那样玄乎的事,看我过去将幺哥的琴砸了,也不会有什么伤到我的半 ![]() ![]() 艾楠的心完全放了下来,摄影家的勇气和自信让她有点惭愧,她已经不相信摄影家会是死后显形的了,这些都是荒唐的想法。 艾楠对摄影家说你等我一下,然后便走出房门。石头也跟了出来,莫名其妙地望着艾楠。艾楠说我没事了,石头你回南边去吧,我要和摄影家说一件事。 石头听话地走了,艾楠在徐教授的房间里找到了那本杂志,然后回到摄影家房间。她翻开那页记载着摄影家蓝墨已死的文章,递到摄影家面前。 摄影家顺着艾楠的指头将那段文字看了一遍,笑得比刚才更开心了。他说好玩,这些道听途说的作者,等我回京北后要吓他们一大跳。 原来,蓝墨已死是由他的老爸讲出去的。由于蓝墨不继承老爸的绘画事业而搞起了摄影,并且常年不在京北,也不去看望他的老爸,老人家对他非常气愤。一⽇,有朋友将电话打到老人家那里,询问蓝墨的行踪,老人家一气之下对着电话说:“蓝墨死了!别找他了。”说完便 ![]() “那为什么说你死在井里呢?”艾楠仍然不解地问。 “这就是那些好事之徒的瞎编了。”摄影家说“我 ![]() 事情清楚了,艾楠也觉得这种传闻荒唐透顶。她说:“我也差点将你看做是鬼魂了。” 摄影家开玩笑说真是鬼魂倒好了,没有人间烦恼,没有生死忧虑,自由自在逍遥得很呢。艾楠说你怎么知道鬼魂就很逍遥呢,也许他们和人一样的心事重重、到处流浪而望渴找到归宿呢。 那把古二老胡的死亡预兆没有发生作用,摄影家的死亡之谜也开解了,再加上来历不明的小红鞋原来是镇东头农家的孩子丢掉的,这三件事使艾楠有一种从噩梦中醒来的轻松。如果,再能将那个叫麦子的小女孩找到,将夜晚出现在艾楠房里的女人和婴儿的真相搞清楚,那这个空城似的风动镇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艾楠对摄影家重新恢复了信任,他们一路去⽔塘边找那件婴儿的⾐服。摄影家说找到之后去镇东头问问,看这⾐服是哪户人家的婴儿丢失的,也许,还能就此发现艾楠房间里的婴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毕竟,整个风动镇就只有镇东头的人家有小孩和婴儿。 ⽔塘边,那件冰淋淋的婴儿⾐服仍匍匐在⽔边,艾楠记得这是石头捞起它后扔在那里的。艾楠拎起它后 ![]() 艾楠和摄影家来到镇东头,远远就看见左边山坡上那座孤零零的房子,神奇的死老太婆就年复一年的睡在里面。摄影家一看见这座房子时就停下了脚步,他凝神望着,脸上有一种莫名向往的表情。正在这时,有一个人从那房子里走了出来,是胡二老,他什么时候从山中回来了?摄影家对着远处大声叫着胡二老的名字,胡二老停住了。 艾楠和摄影家走上斜坡。胡二老憨厚地笑了笑,他说他来给老太婆烧点香。每次进山前和从山中回来,他都要来此敬香的,他要老人家保佑他的 ![]() 胡二老还说他在山中遇见刘盛和徐教授了,还有蕨妹子和他们在一起。蕨妹子是进山给⺟亲上坟后遇见刘盛和徐教授的。 “刘盛还好吗?他们找到古化石没有?”艾楠关切地问。 “刘盛很好,只是晒黑了点。”胡二老说“他们在野牛岭搭了个帐篷,说是那一带裸露的岩石特别多,不过还没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艾楠问:“他们几时回来?” 胡二老说他们还没有回来的打算吧,他们还在帐篷边烤野味给我吃,刘盛说他都快变成一个猎人了。蕨妹子教给他一种捕捉野兔的方法,看来他们都很快乐的。 艾楠“哦”了一声, ![]() 胡二老看见摄影家手中的婴儿⾐服,便问是怎么回事。摄影家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胡二老连连头摇说这里十多户人家没有婴儿,惟一坡对面的曾大嫂有一个吃 ![]() “这里的人家有不少孩子吧?”艾楠问。 “这还用问?男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妇女,小孩子也是家家都有。怎么?问小孩子做啥?”胡二老有些奇怪。 摄影家讲了在院子里遇见三个小孩的事,说是想来找找这3个孩子证实一下是否是镇东头的。 “他们说是住在这里的?”胡二老有些不相信地问。 摄影家肯定地点头。 “不会吧,这里的孩子从不去疗养院的。”胡二老说“我们这里谁家的孩子哭了,大人就会吓唬他说,再哭就把你丢到疗养院去!小孩立即就不哭了,他们都怕去那里。” “为什么会这样呢?”艾楠好奇地问。 胡二老说,很多年前,也就是疗养院刚空置下来不久,有一个小孩跑进里面去玩就再也没有出来。天黑了,镇东头的大人们打着火把进去寻找,无数个一模一样的四合院转得大家晕头转向,最后也没找到那孩子。一年后,孩子的忌⽇,这孩子的⺟亲做了一个梦,看见自己的孩子正在疗养院的一个院子里吃芭蕉。第二天,这个女人约上几个亲戚再进疗养院寻找,结果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这孩子,只剩一堆骨头了,是⾐服的碎片和鞋子证明死去的正是这个孩子。从此,这里的家家户户都会警告孩子不要去疗养院里玩。 摄影家不以为然地说:“可是,我确实看见了三个小孩子的,两个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一个女孩,大概有3岁多,我还将小女孩以前掉了的鞋子还给她。他们对我说是住在镇东头的。” “肯定不会有这种事。”胡二老说“你还认得那些孩子吧?我陪你挨家挨户去找找。” 摄影家说当然认得。这样,胡二老便陪着摄影家和艾楠向最近的一户人家走去。 十多户人家都走遍了,摄影家没有发现他见过的孩子。除了已锁上房门回娘家去了的曾大嫂,各家也没有婴儿。有几个妇女看见摄影家手中的婴儿⾐服还显得很害怕,她们说⽔塘里捡到的⾐服得赶快扔了才好。 回疗养院的路上,艾楠的心又缩得紧紧的了。她问摄影家确实听见三个孩子说他们住在镇东头吗?摄影家说绝对没错。这是怎么回事呢?小孩子不会说假话的,摄影家也皱着眉头纳闷起来。 “不会是鬼孩子吧?”艾楠突然说道。摄影家震了一下,他说不会有这种事吧。他表示不会害怕,还要单独住在院子里观察。 36。 石头回到南边院子以后,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他不喜 ![]() 幺哥不拉二胡了,便坐在院子里想心事,时而呆望着天空,好像天上写着一道算术题似的。看见石头回来时,他第一句话便问:“摄影家怎么了?” 石头说什么事也没发生,谢天谢地,你的二胡也不灵了。幺哥也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过还很难说,但愿这把琴不灵吧。只是我师傅说过,这把琴音箱上绷的蛇⽪是一条精灵之蛇,所以当它接受到凶兆时会发力将琴弦挣断。” 幺哥说完后便转⾝进了他的房间,久久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那把年代久远的二胡。他听见石头在井台边用冷⽔冲头的声音,心想这小子发什么疯,好像发了⾼烧要退凉似的。 石头冲了头后便坐在阶沿上**,一只蝉在树上单调地嘶叫,他的眼前老是晃动着艾楠的影子。他的鼻孔里闻到一阵阵温馨的气息,那是艾楠的⾝上散发出来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它曾在艾楠的手背上停留,那个过去的夜晚让石头沉 ![]() ![]() ![]() ![]() ![]() 一切都是从艾楠到蕨妹子这里来赴晚宴开始的。艾楠的眼神和笑容让石头 ![]() ![]() 也许是近来缺少睡眠的缘故,石头坐在竹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直到有人将他摇醒,睁眼看见艾楠站在面前时,他还以为是在梦中呢。 艾楠笑 ![]() ![]() 照相?石头愣了一下,看见艾楠拿着修长的牛仔 ![]() “摄影家说,到外面拍拍照能消除人的紧张 ![]() 艾楠的邀请让石头喜出望外,他跳起来说走吧,同时接过艾楠手中一个鼓 ![]() “⾐服。”艾楠说“多带了几套⾐服,拍照时换着穿。”艾楠说完后笑了一下,有一种女孩子的表情一闪而过。 这一天,是艾楠被困在风动镇以后最愉快的⽇子。她是在和摄影家谈到忽隐忽现的孩子,读到生命鬼魂和死亡以后,突然 ![]() 这一天,艾楠将多年来处于紧张状态中的⾝心完全放松下来。在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中,她想起了小女孩时代想做公主的 ![]() 中午,太 ![]() 也是在这一天,艾楠才真正发现了这无人的山野有多美。在植被绿得像地毯一样的斜坡,在怪石嶙峋的山涧清流旁,在代表着自然力量的刀削一般的绝壁前,在像蟒蛇一样暴露的古老树 ![]() ![]() ![]() 幸好是在这生机蓬 ![]() ![]() ![]() ![]() ![]() 艾楠不是一个保守的女人,她差点同意摄影家提出的拍一组**的建议。她知道将尚未衰老的⾝体定格在照片上后,到老年后具有怎样的意义,她的一些女伴早就留有这样的青舂留念,然而,尽管她在绿⾊山野中有了这种冲动,但还是克制住了,关键是有石头这个少年在场。她无论如何不能在镜头前褪去所有的⾐衫。当然,她尽可能的展现了自己的⾝体之美。在一条山涧旁,她拍了一组像泳装照———当她在⾐服袋里找出泳⾐时,她意识到自己其实早有准备。 摄影家说对了,到野外拍拍照可以缓解多⽇来的恐惧和紧张。艾楠真的忘乎所以,直到摄影家一次举着相机 ![]() 不远处是一片树林,摄影家在镜头里看见了一个小女孩从树林中走出来,刚好构成了艾楠⾝后的背景。摄影家放下相机,对着不远处叫道:“喂,你过来———”但是那小女孩转⾝就跑进林中去了。 艾楠转⾝望去时,小女孩已无踪影。石头说他刚才正在望着艾楠,没注意到远处。 “那女孩什么样子?”艾楠急切地问。 摄影家惊讶地说:“好像就是我在疗养院里遇见的那个女孩,3岁多的样子,穿着一条脏兮兮的裙子。当时还有另外两个小男孩。” “是这个女孩把小红鞋要走的,是吧?”艾楠一边问一边向树林走去。 摄影家说没错,但镇东头的农户怎么却说他们没有孩子去疗养院呢? 看来,这山野将近⻩昏时就会向人显示它的另一面神秘。摄影家在对艾楠照这张像时正是这种时候,太 ![]() ![]() 艾楠、摄影家和石头前前后后地走进树林。这树林处于一片山坡上,他们攀住树⼲往上爬,这里的光线比外面幽暗多了。 “麦子———”艾楠突然呼叫起来。她相信这小女孩就是麦子,这个搭她车后又失踪的女孩,只有她才会不断地出现在自己周围。 树林 ![]() 三个人在树林中已攀到了很⾼的坡上,然后气 ![]() 太 ![]() 突然,远处传来石头的叫声“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呀?” 艾楠和摄影家向石头的方向跑过去,看见地上用石块垒出的一方坟墓形的石堆,顶上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娃娃。 “这是一座坟墓。”石头判断说。 摄影家伸手拿起坟顶上的布娃娃,这是用破布扎成的,不是商店里卖的那种。 “这里面埋着小孩子吗?”艾楠惊恐地问。 石头已经在卸开这座石块垒成的坟墓了,打开它很方便,只需将石块搬开就是。 这时,一种叫不出名字的鸟在树林中怪声怪气地叫了一声,艾楠短暂的快乐彻底消失,她看见这奇怪的坟墓已一点点被揭开,便伸手抓住了摄影家的胳膊,以防自己受不了刺 ![]() 37。 刘盛进山五天后归来,艾楠在他的⾝上隐隐地发现一些陌生 ![]() “你应该少喝点酒,不然回去上班后还这样会误事的。”艾楠忧虑地对刘盛说。 “其实,回不回去上班没有关系。”刘盛和⾐斜躺在 ![]() 艾楠奇怪地看了刘盛一眼:“怎么?你不想回去了?那好,我一个人回去好了。” “你哪里也走不了。”刘盛坐起⾝说“万老板说过了,那公路至少还得个把月才能疏通。” 艾楠叹了口气说:“住在这里也不能成天醉酒呀,喝上了瘾,回去后怎么办?公司的头儿不是就对你喝酒有意见?” “你别提到公司了!”刘盛的嗓门又⾼了起来“什么狗 ![]() “喔!”艾楠将手指放在嘴边对刘盛作了个小声一点的手势“别人都觉睡了,你说话轻一点好不好?” 这是刘盛从山中回来后的第一个夜晚。在南边院子里,蕨妹子、幺哥和石头的窗口都已经关了灯。艾楠不愿和刘盛争吵,便开始整理 ![]() 晚饭前,艾楠问过刘盛,你回来后是住我这里还是住北边的院子,因为刘盛表示过以前住的那边清静一些,但艾楠只愿继续留在这里,她想到夜半出现的婴儿仍吓得要死。刘盛开玩笑似的说,久别胜新婚,怎么?你不会赶走我吧?说这话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好,可到了晚上却顶撞起来,好像彼此都 ![]() 艾楠换上睡⾐,尽量让情绪缓和下来。上 ![]() “想。”刘盛回答得很勉強。艾楠不再说话,心里有点儿难受。 沉默了一会儿,刘盛问道:“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你呢?”艾楠反问道。 刘盛说就是満山找古化石呗。爬过了很多山崖,连古化石的影子也没看见,徐教授已经表示就此罢休了,他说也不遗憾,毕竟享受了山中风光,这也是他来此地的目的之一。他说回来后休整休整,等路一通,他的生学就会开车来接他回成都去了。 “胡二老说,你们将帐篷搭在野牛岭,还烤野味吃,很快乐吧?”艾楠问道。 “哦。”刘盛说那是遇见蕨妹子之后的事。蕨妹了进山给⺟亲上坟后,在野牛岭附近遇见了刘盛和徐教授。蕨妹子便参加了他们的行动,但她显然对古化石不 ![]() ![]() ![]() 讲到山中的事,刘盛渐渐奋兴起来。艾楠也给他讲了自己几天来的经历。尤其是拍照以后,在山林中看见婴儿坟墓的事。只是,这座用石头简单垒成的坟墓形状的石堆,将石块全部搬开后,下面什么也没有,但为什么又有一个布娃娃放在这里呢,这有点像一种原始的祭奠,只有真的死了人才这样做的。 “我总觉得,是我们孩子的魂在跟着我们。”艾楠抱住刘盛的头说“你别再离开我去山里了,如果孩子的魂真的显形,你这个做⽗亲的也该看看她。是个女孩,我孕怀后一直想吃甜的东西,女伴们都说这证明我怀的是女孩。” 刘盛咕哝着说:“什么魂呀,我老爸就埋在这里,他怎么就没出现过?何况是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引产时只是一团 ![]() “她都有心跳了呀!”艾楠在 ![]() 石头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他听见有隐隐的哭声。这是艾楠的声音,他睡不着了,心里突然憎恨起刘盛来,一定是他在欺负艾楠了。 石头是用了很长时间才⼊睡的,他一直在想着陪艾楠出去拍照的经历。那时她多么快乐,她真的光彩照人。后来,发现了放有布娃娃的婴儿坟墓后,艾楠变得悲伤起来,下山时他一直扶着她的胳膊,他 ![]() 石头从 ![]() ![]() ![]() 石头走出门跟了过去。艾楠穿过一个院子又一个院子,石头跟在后面,以便她出现危险时便冲上前去。石头为自己能这样做 ![]() 然而,艾楠并未往疗养院的外面走,却在荒芜已久的一个个院子里游动。石头原以为她会走到外面的山坡上坐下来散心的。那时,他就会走上前去,安 ![]() 这样一来,石头一下子不知道艾楠半夜从房间里走出来要做什么了。这些院子里房间破烂,门窗坍塌,院子里的杂草丛中潜伏着毒蛇。石头所住的那个院子当初进⼊时,都是烧了几大堆火才将那些毒蛇赶走了。后来又定期在周围 ![]() ![]() 不行,必须叫住艾楠才行。石头加快脚步赶上去,就在这时,艾楠的背影一闪就不见了。石头定神看了看,艾楠消失的地方正是一扇敞开的房门,里面暗黑得什么也看不见。 “艾楠姐———”石头着急地叫了一声,便一步跨进了房门。没想到,黑暗中一张女人的脸正对着他的鼻尖。这张脸因⼲瘦而显得十分狭长,嘴 ![]() “嘿嘿 ———”这女人⼲涩地笑了一声,脸孔以下的⽩⾊⾐裙也在抖动。石头惨叫一声转⾝就跑。那狰狞的女人也没有追赶他,石头沿途跌了两跤后才跑回自己的院子。 天哪,自己怎么就将那个背影看成了艾楠呢?都怪自己太 ![]() 石头回到自己的屋里睡下,耳边突然响起“嘿嘿”的笑声,他用被子蒙住头,还是没有办法,那张⼲瘦的女人的脸孔又显现了。他意识到不能一个人呆在屋里,不然刚才留下的刺 ![]() ![]() 石头开门出去,敲开了幺哥的房门。幺哥睡眼惺忪地问他做什么,他也不回答,进屋关上房门后便盘腿坐到幺哥的 ![]() “我们这院子里也窜进鬼来了!”幺哥震惊地说“看来,真是该散伙了,人还未走鬼就来赶人了。” “散伙就散伙吧。可还是得等到公路通车大家才能走,这之前必须想想办法才行。”石头惊恐地说。蕨妹子从山里回来后已经公开讲了散伙的事,石头不知道散伙后自己该去哪里,心里本来是有点凄凉的,只是当前自己一心想着艾楠的全安,才将这种凄凉 ![]() 幺哥说对于鬼魂,惟一的办法是去弄点冥钱来烧烧,然后在院子里滴上红公 ![]() 这夜石头没敢回房去单独觉睡,他挤在幺哥的 ![]() 天亮后,石头听见有人在井台边洗脸,他知道是艾楠起 ![]() “艾楠姐。”他叫了一声,说不出另外的话,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昨夜的惊吓过后,他此时莫名其妙地有点委屈的 ![]() “你怎么了?”艾楠摸着他的头说。石头便将昨夜的经历讲了一遍,讲完后发觉蕨妹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的⾝边。 “我们这里可是从来没闹过鬼呀。”蕨妹子说。 艾楠心里一沉,是我住在这里才将鬼带来的吗?她无言以对。 “没办法,给这野鬼烧烧纸吧。”蕨妹子说。 “幺哥都安排了。”石头答道。 38。 其实,人活在世上纵有万般牵挂,一旦死去,千丝万缕的放不下也就斩得⼲⼲净净了。期待、困惑、焦躁、幸福、恐惧这些走马灯一样围着人转的东西也随之烟消云散。 刘盛一边往⽗亲的坟上添土,一边想着与死亡有关的道理。这个下午天气很昏暗,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刘盛停下铁铲望了一眼 ![]() 添完土后,刘盛扛上铁铲往回走,在疗养院外面的山坡上看见石头拎着一只大红公 ![]() “哪里找来的这只公 ![]() 石头说是去镇东头的农户家买的,天黑前就要宰了它,将⾎滴在院子周围,这样野鬼就不敢进院子来了。 刘盛隐隐知道一点这种民间习俗,但不知是否真的有效,不管怎样,今天晚餐有好吃的了。他的鼻孔里又闻到了酒的香味。想到艾楠对他喝酒的反对,他皱了皱眉头,蕨妹子就说过,喝酒还是有好处的,尤其是在这种偏僻之地,喝了酒的人可以让鬼魂近不了⾝。 这只公 ![]() ![]() ![]() ![]() ![]() 艾楠听了石头的讲述后,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便到北边院子里找摄影家去了。整个镇东头就只有曾大嫂有一个婴儿,她想约摄影家一起去看看,以便和那个半夜出现在她 ![]() 艾楠走进院子时,看见徐教授正在打太极拳,他凝神静气,一招一式风生⽔起。看见艾楠后,他收住了动作,便将艾楠往他屋里引,他以为艾楠是来找他的了。 “不,”艾楠说“我找摄影家有点事。” 徐教授仍然让艾楠先进到他的房里。他 ![]() 艾楠笑了,她将摄影家所讲的死亡传言真相对徐教授讲了一遍。 “哦。”徐教授将信将疑地说“一个人死而复生我倒是不太相信,但如果⾝份暧昧还是应谨慎对待才是。” 徐教授讲的话也有道理,在这荒山野岭,远道而来却又萍⽔相逢的每一个人可能都有些云遮雾障,谁会将自己完全显露出来呢?在去镇东头的路上,艾楠瞥了一眼摄影家的侧面,他的腮部和下巴长満黑⾊的胡茬,他就是摄影家蓝墨吗?一个人的名字只是个符号,比如她遇见的小女孩叫麦子。比如她自己叫艾楠,加上蓝墨,如果他们3个人从一出生就分别取对方的名字,每个人的命运会有变化吗? 艾楠和摄影家在去镇东头的路上胡思 ![]() 曾大嫂是个大手大脚的山里人,⾝材 ![]() ![]() ![]() “给了钱的给了钱的。”曾大嫂连声说道“我本不想卖这只 ![]() 艾楠说:“曾大嫂真是好心人,你有几个孩子?” 曾大嫂竖起三 ![]() ![]() 艾楠立即说她最喜 ![]() 曾大嫂乐呵呵地进里间抱婴儿去了,艾楠对摄影家使了个眼⾊,意思是要他待会儿可要看清楚啊。 婴儿抱出来了,很可 ![]() 不对,这不是出现在艾楠房间中的婴儿,那婴儿瘦小一些,头发枯槁。摄影家也用眼神表达了与艾楠相同的看法。 除了眼前的这个小生命,整个风动镇再没有第二个婴儿了,艾楠在心里问道,天哪,她在房中遇见的真是死孩子的魂呢? “这孩子真乖!”艾楠对曾大嫂说,尽力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 “一个丫头,没什么用的。”曾大嫂说“要不是孩子她爹在外面打工寄钱回来,我也只有将这丫头送人了。” “这里的人家会将女孩子送人吗?”摄影家好奇地问。 曾大嫂说:“也不一定,要看这家人能不能养活她了。有时遇到天旱,⽟米都没吃的,你说咋办?” 摄影家叹了一口气。 走出门来,艾楠对摄影家说:“这一下全清楚了,出现在我那里的婴儿,还有你在院子里遇见的3个孩子,都不可能是这些农家的。没办法了,等着公路疏通后赶快离开这里吧。” “鬼魂,”摄影家说“说有的和说没有的其实都拿不出证据。但不少人遇见过,包括你和我,我想如果真是鬼魂的话,下次再遇见也是扯不住他们的。你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有,我想结果会是这样。” 艾楠 ![]() 这是个昏暗的下午,头顶上 ![]() ![]() “我们进那屋里去看看,曾大嫂以前看见的显灵不知是怎么回事?”摄影家突然提议道。 “不不!”艾楠本能地叫道。她想起以前误进⼊那房子时,看见老太婆直 ![]() ![]() ![]() “你不是还说可以协助我完成那幅摄影作品吗?怎么,连屋都不敢进,以后怎么拍照?” “谁说不敢进屋了?”艾楠不愿示弱地说“只是拍照的事我还没想好,能不能做那事以后再说吧。我今天陪你进去也罢,这是看在你在山洞里救过我的命的份上。” 老太婆的房门是虚掩着的,给人的 ![]() “我找到显灵的原因了。”摄影家突然惊喜地叫道“你看这挂在窗后的红布,如果夜里香烛的光映在上面,从外面看这窗户自然是红光闪闪了。” 艾楠点头称是,曾大嫂以前夜里看见这窗户闪红光一定是这样发生的。 然而,正在这时,里间睡房里突然响起“叭”地一声。这声音并不大,但在此时此地,对艾楠和摄影家来说,这声响比惊雷更让人骇然。艾楠的第一个联想是,老太婆从 ![]() 这种要命的惊骇使艾楠想逃跑也迈不开步子,她和摄影家都像被钉在屋里动弹不得。⾝上的⾎ ![]() ![]() 突然,摄影家像疯了一样地说:“我进去看看!”艾楠想拉住他,但摄影家已经推开里间的门了。 从门口望进去,昏暗的屋內没有任何异样。寂静,非常的寂静。摄影家定了定神,慢慢地走进了房间,看见摄影家没事,艾楠也挪动发抖的腿双跟了进去。 屋內仍是艾楠以前见的那样,一张雕花的大木 ![]() ![]() ![]() ![]() 大 ![]() ![]() 艾楠弯 ![]() 摄影家拾起它,看了看后将它放在平柜上,摄影家说就是这玩具娃娃了,刚才一定是它从柜子上掉了下来发出的声音。 没人动它,怎么会掉在地上呢?艾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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