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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小说网 > 科幻小说 > 血咒 作者:倪匡 | 书号:43525 时间:2017/11/7 字数:1366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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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美中学毕业之后,我在一家工厂之中,找到了一份低级职员的工作。我的堂伯就开始靠我供养他,他又开始酗酒,脾气更坏。终于,在我二十二岁那年,我不再顾他,离开了他,不理他的死活,向南方逃走。 从那天晚上我离开他之后,我一直未曾见过他,后来也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人生的际遇,有时真是很奇怪的。当我还只是一个小乞丐的时候,如果不是忽然有这个人,自称是我堂伯的话,我始终只是乡间的一个流浪汉,绝不可能远渡重洋到国美去,我的一生自然也不是这样子了。而如果我的一生不是这样,孩子,世上当然也不会有你,伊里安‧古托这个人! 某一个你完全不相识,想也想不到的人的一个莫名其妙,或者突如其来的念头,会影响到你的一生,这真是玄妙而不可思议的。 我向南方逃,由于我的体格很壮,又能吃苦耐劳,一路上倒不愁没有工作。当然,那全是低下的工作,我在肯塔基种过烟草,在阿拉巴马搬运棉花,也在密西西比河的小货轮上,做过⽔手。这样混了五年,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典型的国美土着,有不少人还认为我是印第安人。 在我二十七岁的那一年,也是由于一个极度偶然的机缘,我又走上了另一种生活的道路。人生的变化,有时真是无法可以预测的! 事情是开始在一个小酒吧中。 小酒吧中 ![]() ![]() 蹩脚音乐震耳 ![]() ![]() 这个吧女有一个极普通的名字:玛丽,但是有一个不平凡的外号:“哑子玛丽” 哑子玛丽真是哑子,哑得一点声音都不会出,也没有人知道她是哪里来的,玛丽这个名字,也是酒吧老板替她取的。在这种小酒吧中当吧女,会不会出声倒并不重要,只要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有超特的 ![]() 盛远天不是喜 ![]() ![]() ![]() 那天晚上,盛远天才领了工资,他买了一条相当廉价的银链子,银链子上有一朵 ![]() ![]() 盛远天的意思,只不过是想玛丽⾼兴一下,在“服务”的时候,格外卖力而已。可是他却没有想到,玛丽一看到盛远天把链子送给她,立刻现出 ![]() ![]() ![]() ![]() ![]() 盛远天笑道:“那不算什么,宝贝,那只是一点小意思,不算什么。你喜 ![]() 玛丽虽然一点声也出不了,可是她会听。当她听得盛远天那样说的时候,她的神情更是 ![]()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也有人叫:“那可不行,他娶了哑子玛丽,我们就少了许多乐趣!” 也有的人道:“不一定,也许盛肯把玛丽──”在这种小酒吧中,所有的话都是 ![]() ![]() 盛远天有点恼怒,大声喝道:“每一个人都住口!” 有几个人立时道:“不住口怎么样?当我把玛丽两条腿大分开来的时候,你──”事情演变到了这种地步,唯一的发展就是打架了。打架在这种小酒吧中,也是家常便饭,一对一的打,在三分钟之內,就可以扩展成为全酒吧中所有人的混战。 盛远天也打过不少次架了,他见到面前有人,就挥过拳去,不知道打了人家多少拳,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之后,才在 ![]() ![]() 盛远天抹着口角的⾎,向玛丽笑了一下。玛丽流完眼泪之后,脸上的浓妆全都化了开来,使得她看来有相当恐怖的 ![]() 盛远天想挣脫她,可是她却把盛远天抓得十分紧,而且还拉着盛远天开步奔去。 盛远天一面抹着汗,一面由得玛丽拉着。年轻而做着 ![]() ![]() 玛丽拉着他转过了几条小巷子,其间经过了几家廉价的小旅馆,那本是他们这种⾝分的男女最佳幽会地点。可是玛丽只是向前奔着,一直到了一幢十分残旧的屋子之前,才停了下来。 盛远天惊讶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玛丽并不回答,只是指了指自己,看来,她是在说这是她的住所。盛远天心想,玛丽多半是想省那一元二角的旅馆费,就跟着她走了进去,上了一道狭窄的楼梯之后,进⼊了一间其小无比的房间。那房间小到了放下了一张单人 ![]() 玛丽推盛远天进了房间,自己也闪⾝进来,关上了房门,一关上门,她就开始脫⾐服。盛远天尽管奔得在 ![]() 生活在盛远天那样的阶层中,盛远天自己的 ![]() ![]() 小刀只有十公分长,套在一个竹制的刀鞘之中,竹刀鞘上,好象还刻有十分精致的花纹。而当玛丽自鞘中子套那柄新月形的小刀来时,盛远天只觉得眼前一凉,那柄小小的刀,竟可以给人带来一股寒意!一种接近浅蓝⾊的刀锋,一望而知锐利已极! 盛远天陡然 ![]() 玛丽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相反地,她的神情,还极其庄重。在一个年华老去、出卖⾁体的吧女脸上,现出这样庄重到近乎神圣的神情来,如果不是盛远天又 ![]() ![]() 玛丽深深地 ![]() 盛远天在这时,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他向后退出一步,可是房间实在太小,他退无可退,他只好垂下一只手,使之接近枕头,以防万一玛丽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时,就抓起枕头来,先挡一挡再说。 玛丽在咬住了小刀之后,她本来已经脫去了上⾐,这时又开解了 ![]() ![]() 盛远天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体,只是讶异于她这时的动作十分怪。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将盛远天看得几乎要昏了过去。 玛丽在露出了Rx房之后,陡然自口中,取了咬着的小刀来,一下子就刺进了她自己的左 ![]() ![]() 盛远天想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了。更令得盛远天愕然的是,当她把刀刺进了自己的Rx房之后,还向盛远天望过来,笑了一下。那一下笑容,充満了诡异和幽秘,令得盛远天陡然一呆。 紧接着,玛丽把那柄小刀,移动了一下。由于那柄小刀是如此锋利,立刻就在她的Rx房上,割开了一道口子,鲜⾎涌了出来。虽然玛丽的肤⾊十分黑,但是⾎涌了出来,总是怵目惊心的。 盛远天叫了起来:“天!玛丽,你在⼲什么?” 玛丽用动作回答了盛远天的问题。她继而用刀尖一挑,自她Rx房之中,挑出了一样东西来,那东西上还沾満了⾎。 盛远天在一时之间,也看不清那东西是什么,只觉得那东西十分小,大约和一个橄榄差不多。玛丽把那东西,放进了口中, ![]() 她-开了小刀,把那自她Rx房中取出来的东西,用双手托着,又现出诡异而虔诚的神情,向着盛远天走了过来,把双手伸到盛远天的眼前,她的神情像是中了魔魇一样。 盛远天低头看去,看出那东西是一个人形的雕刻品。不知道是什么刻成的,看来是属于南中美洲一带土人的制品。 要不是盛远天亲眼看到,那东西是从玛丽的Rx房中割出来的话,他 ![]() 这时候,盛远天仍然不明所以,看样子,玛丽是要将那东西送给他,他就伸手拈了起来。玛丽吁了一口气,作着手势,盛远天勉強看懂了,那东西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蔵进她Rx房中去的。 这真是匪夷所思到极点的事,这看来简陋 ![]() 盛远天心中充満了疑惑,想问,可是玛丽 ![]() ![]() 盛远天的 ![]() ![]() 盛远天全然不知道玛丽在做什么,他只觉得玛丽的行动怪异莫名。 当然,在那时,他再也想不到,在下级酒吧里,为玛丽打了一架,会使他今后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时,他只是关注着玛丽的伤势。可是玛丽反倒若无其事,只是扯破了一件⾐服,把她自己的 ![]() 盛远天 ![]() ![]() 第二天,盛远天醒来时,玛丽不在,盛远天也自顾自离去。接下来好几天,盛远天都到酒吧去,可是从此,没有人再见过哑子玛丽。 像哑子玛丽这样的小人物,在茫茫人海之中,消失得像泡沫一样,是 ![]() 盛远天也渐渐把这个玛丽忘记了,不过玛丽送给他的那个小雕像,他一直悬在 ![]() (在这里,要说明一下的是,盛远天的记载十分详尽,对他的生活发生如何变化,变化的因缘如何,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是一部国中人在国美社会中,挣扎求存的纪录。如果详细写出来,也十分有意思,但是和《⾎咒》整个故事的关连却不大,所以全都节略了。)在这大半年之中,盛远天的生活变化,简单来说如下:他在一个月之后,跟着一批人,离开了国美,到中美洲的巴拿马,在巴拿马的运河区中工作,因为那里的工资比较⾼。 在巴拿马运河区住了将近六个月,有一天晚上,他奉雇主之命,送一封信到一家旅馆去。收信人的名字是韦定咸,或者正式一点说,是韦定咸博士。 韦定咸博士是一个探险家,虽然是⽩种人,可是由于长期从事探险工作的缘故,他的肤⾊,看来几乎和人黑差不多。 盛远天送信去的时候,韦定咸在他的房间中,正和一个⾝形矮小的当地人,在发生剧烈的争吵,用的是当地语言。盛远天在巴拿马已住了六个来月,也很懂西班牙语了。 韦定咸博士在收了信之后,给了盛远天相当多的小费。要是盛远天收了小费,信也送到了,转⾝就走,那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是在这时候,他却略停了一下。令他停下来的原因,是由于在一只行李箱上,放着一具三十公分⾼的雕像。那雕像看起来十分眼 ![]()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韦定咸博士在骂那当地人:“你答应我,可以找到她的,也收了我许多费用,忽然回答我一句找不到了,这算是什么行为?” 那当地人苦着脸,连连鞠躬:“博士先生,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打听到,她到了国美,在一家小酒吧混,酒吧老板替他取了一个名字叫玛丽。” 盛远天在看了那雕像几眼,仍然想不出在什么地方曾见过,刚准备离去之际,忽然听到那当地人这样说,他不 ![]() 世上叫玛丽的吧女,只怕有好几千个,盛远天这时还未曾想到他们在谈的,会是哑子玛丽。他只是突然想起来了,他 ![]() ![]() 这时,他听到韦定咸在怒吼道:“既然有了她的下落,就该去找她!” 那当地人哭丧着脸:“我去找了,可是当我去到那里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她 ![]() 盛远天听到了这两句话,他实在忍不住了。虽然他知道他只是送信的小厮,在这种场合下 ![]() 那当地人陡然转过⾝来,紧盯着他,神情看来像是当他是大救星一样:“你知道哑子玛丽?求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韦定咸先生要杀了我哩!” 韦定咸也神情专注地望着盛远天,盛远天的神情很无可奈何,道:“半年之前,我倒是和她每晚见面的,可是现在,我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当地人苦叹一声,韦定咸却像是受了戏弄一样,陡然之间,怒气 ![]() 盛远天绝未曾想到,像韦定咸博士这样的上等人,也会忽然之间动起 ![]() ![]() 盛远天又是吃惊,又是生气,他觉得对方实在不讲道理之极了。所以,他也顾不得自己和对方⾝分悬殊,争吵起来一定是他吃亏,他用力一推韦定咸,同时,自己的⾝子,也挣了一挣。 可是韦定咸把他的⾐服抓得十分紧,在一推一挣之下,盛远天⾝上那件⾐服“刷”地一声,被扯下了一大幅来。盛远天心想这个博士简直不可理喻,正准备后退之际,忽然看到韦定咸双眼发直,盯在他的 ![]() 韦定咸在-那之间,神态变得这样异特,令盛远天吃了一惊,不知道他下一步准备怎样。他正想转⾝逃出去之际,韦定咸陡地叫了起来:“别动,站着别动,看上帝的份上,求求你站着别动!” 盛远天心中苦笑了一下,站定了不动,韦定咸的视线,仍然紧盯在他的心口,而且急速地 ![]() ![]() 韦定咸接下来的动作,令盛远天也 ![]() 他看得如此仔细,而且看得如此之久,又一直在 ![]() ![]() ![]() ![]() 韦定咸⾜⾜看了五分钟之久,才直起⾝子来。当他直起⾝子来的那一-间,他的神情,像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好,想说话,可是开了口几次,又没有说出什么来。 当他终于说出话来之际,却又不是对盛远天说的,他向那当地人挥了挥手,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滚吧,记得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一直在愁眉苦脸的那个当地人一听,大喜过望,连声道:“一定不会再让你见到,韦定咸先生,再见了──不,不会再见了!” 他像是一头被人踩住了尾巴,才被松开的老鼠一样,逃了出去。 在那当地人走了之后,韦定咸向盛远天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然后,他转⾝,走向写字台,打开了一个公文袋。 盛远天并没有坐下来,他只是在迅速地转着念:那个小雕像──韦定咸一看到了那个小雕像,就变得这样失魂落魄,一定是这个看来绝不起眼的小雕像,有着什么重大的关系在! 盛远天这样想,一大半原因,自然是由于他是亲眼看到,哑子玛丽用锋利的小刀,剖开了她自己的Rx房,将那小雕像取出来的缘故。 盛远天这时想到的是:韦定咸如果要这小雕像,自己应该如何应付呢? 盛远天还没有想出应付的办法,韦定咸已经转过⾝来,手中拿着一张支票,来到了盛远天的⾝前,道:“这是你的!” 盛远天低头向支票一看,当他看清了支票上的银码之际,他不 ![]() 支票上的数字,写得清清楚楚,是美金五万元。在那一-间,盛远天看到的,不但是那个数字,而且透过了那个数字,他看到了房屋,店铺…一切生活上的享受!那时的物价低,这张支票,可以在国美南部,换一个相当具规模的牧场了! 盛远天盯着支票,那数码太 ![]() 一个“好”字,已经在盛远天的喉际打着滚,快要冲出口来了。然而盛远天毕竟是一个聪明人,在那一-间,他想到:韦定咸一下子就肯出那么⾼的代价,那证明这个小雕像,一定是极有价值的东西。自己虽然对这小雕像究竟有什么用处,一无所知,但是韦定咸是一个学识极丰富的人物,他一定知道这小雕像的真正价值的。 眼前自己所得的,固然已是一笔大数目,但是又焉知不能得到更多? 当他想到了这一点之际,他缓缓抬起头来,道:“不!” 韦定咸博士看来是脾气十分暴烈的人,不过盛远天不怕,带他到国美来的那个堂伯,脾气更坏,盛远天有应付坏脾气人的经验。韦定咸博士一听得盛远天拒绝了他,立时暴跳如雷,吼叫道:“你看看清楚,这是五万元!小子,你一辈子从早工作到晚,也赚不到这一半!” 盛远天十分镇定,道:“或许是,但玛丽给我的这个东西,十分神秘,一定有不止值五万元的用途!” 韦定咸 ![]() ![]() 盛远天道:“我们不妨坦⽩些,玛丽在给我这东西时,是割开了她的Rx房取出来的!” 韦定咸发出了一下惊叹声:“真想不到,原来是这样收蔵法的,真想不到!” 盛远天又道:“我不知道那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它价值何在,我的条件是,由这东西可能得到的所有利益的一半。” 盛远天说完之后,盯着韦定咸,韦定咸也盯着盛远天,两人都好半晌不说话。接着,韦定咸“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力拍着盛远天的肩头,道:“好,小子,好!我接受你的条件,反正世界第一富翁,和世界第六富翁,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盛远天呆了一呆,一时之间,他还不知道对方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立即明⽩了:这个小雕像,关系到一笔钜大的财富,如果韦定咸一个人得到了,他就是世界第一富翁,而分了一半给他之后,还可以是世界第六富翁!盛远天对自己-那之间的决定,可以有这样的后果,欣喜若狂。 他 ![]() 韦定咸“嗯”地一声:“你的头脑很灵活,我喜 ![]() ![]() 韦定咸说得十分诚恳,听起来,不像是在恐吓。盛远天也早就下定了决心,所以他道:“我愿意赌一下!” 韦定咸点点头,向着盛远天伸出手来。盛远天把那小雕像取了下来, ![]() 盛远天用心听着,他指了指行李箱上那个大雕像。韦定咸道:“那是仿制品,仿制得也算是不错的了。在海地共和国的山区中,住着不少土着,有两个族,是最大的,这些大族,都精于巫术──”他讲到这里,望向盛远天,盛远天道:“我听说过,海地的‘巫都’是举世知名的。听说他们甚至有办法,念了一种咒语之后,可以驱使尸体下田去耕作!” 韦定咸点了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语调也相当缓慢:“对于神秘的巫术,我所知不多,但是‘⼲⼲’却是巫师权威的象征!” 盛远天大是奇怪“哦”地一声,他想问:如果是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一个低级酒吧的吧女体內呢?不过他没有问出来,只是听韦定咸讲下去。 韦定咸道:“为了这个小雕像,不知曾死了多少人,死的,全是出⾊的巫师。” 盛远天不 ![]() 韦定咸又道:“守护之神,是一种象征,守护的,是一个传说中的宝蔵。在西印度群岛,巫术盛行了将近一千年,精通巫术的巫师,是有着至⾼无上权威的人物,据说远在南美洲各国的重要人物,也常常飘洋过海,来请海地的巫师为他们施术。当然,这些人全都携着极贵重的礼物。而巫师本人,认为他们精通巫术,是天神赐给他们的力量,所以他们收到的礼物,自己并不享用,都存储起来,献给天神。年代久远,积累起来的各种宝石、⻩金,据一个曾看到过的人说,世上没有一个宝库,有更多的珍宝!” 盛远天 ![]() ![]() 盛远天自然也知道,这样的一个宝库,在当地人们的心目之中,是属于天神的,一定受着极其严密的保护。要将之据为己有,当然不是容易的事! 韦定咸托着那小雕像,道:“这是守护之神,本来两大族的巫师,每十年一次,轮流执掌,执掌着守护神的那一族,在执掌期间,可以享受到很多利益。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十年轮流的执掌制度,受到了破坏。自从第一次,利用巫术和武力,抢夺守护神成功之后,这个小小的雕像,就一直在鲜⾎和生命之中转手。两大族的巫师,为了使自己能得到守护神,精研巫术,这是海地的巫术越来越盛行的缘故。” 盛远天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了一句:“博士先生,世上有巫术这回事吗?” (原振侠看到这里,心中也不 ![]() 盛远天充満信心地道:“如果 ![]() 韦定咸“哼”地一声:“别忘了当地土人,有百发百中的箭术,而且箭镞上全有极毒的毒药,他们的长矛,可以刺穿山猪的厚⽪!何况他们人又多──你别打岔,听我说下去!” 盛远天 ![]() 盛远天在那时,想到的只是宝蔵。如果他有预知的本领,知道以后事情的发展的话,他是不是还会对宝蔵有趣兴,那真是难说得很了! 韦定咸替自己和盛远天斟了酒,喝着,继续道:“由于 ![]() 韦定咸续道:“那个大巫师,是属于一个族,叫黑风族的。黑风族的武士,十分強悍,打起仗来奋不顾⾝,别的土族虽然对黑风族的大巫师的决定,十分不満,但是也只好忍受下来,只是尽一切可能,去寻找那个小小的守护神像,可是一直没有人找到它。只要守护神一天不出现,黑风族的大巫师,就有着至⾼无上的权威。” 盛远天 ![]() ![]() 盛远天叫了起来:“谁会想到…蔵在Rx房之中!” 韦定咸道:“是啊,谁也想不到!更想不到的是,她会送给你!她为什么要送给你?” 盛远天苦涩地笑了一下:“我只不过买了一条廉价的银链送给她,并且为她打了一架──可怜的玛丽,她一定受尽了欺侮,所以有人关心她,她就 ![]() ![]() 韦定咸的回答,令盛远天大吃一惊。他道:“玛丽把守护神给了你,她本⾝失责,一定杀自了!” 盛远天听得半天讲不出话来,⾝子一阵发抖。 韦定咸又喝了一口酒:“这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持着守护神,进海地的山区去。执掌守护神的权利之一是,可以随时进出那个宝库!” 盛远天 ![]() 韦定咸“呵呵”地笑了起来,一提到了珍宝,他那股道貌岸然的形象也不再存在。贪婪可以使得君王和乞丐,变成同一种动物──人,其间没有差别。他一面笑着,一面道:“当然,不能让土人看到!” 盛远天也跟着笑着,奋兴莫名。韦定咸又道:“我打电给你的主人,明天我们就出发到海地去。哦,忘了问你,你会讲当地的土语吗?” 盛远天从来也没有去过海地,他问:“那边,通行什么语文?西班牙语?” 韦定咸闷哼了一声:“你以为是巴拿马?海地的官方语文是法语,不过,土着讲的是克里奥尔语!” 盛远天摇了头摇,有一种语言称为“克里奥尔语”他还是第一次听见。韦定咸皱着眉,道:“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语言,基本上是西洲非的一种土语,可是又混合了少许法语。我应该警告你,如果你不通语言的话,进⼊海地山区,危险 ![]() 盛远天迟疑了一下:“你也不会?” 韦定咸现出自负的神情来道:“我?我可以说得和土人一样好!”盛远天在这时,现出了他和人谈判的才能。这种才能,在他以后营商中更得到发挥,因而使他的财富迅速增加。 当时,他十分镇定,也十分坚决:“那就行了,韦定咸先生,我们是合伙人,不会分开的。你会讲当地的土语,我也一样全安!” 韦定咸有点惊讶于眼前这个小伙子的精明,望了他半晌,又看着在他手中的那个小雕像。 当盛远天看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舍不得将小雕像 ![]() 当盛远天这样说的时候,韦定咸显得十分恼怒,可是他在发作了一阵之后,又平静了下来,道:“好,谁也不能出卖谁!” 他说着,向盛远天伸出手来,两人紧紧握了一下手。当天,盛远天就没有回住所去,反正他一贫如洗,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第二天,他跟着韦定咸出发。 韦定咸对于海地的地理环境,研究得十分 ![]() 他们在到了海地的首都太子港之后,一刻也不停留,就向山区进发。 在他们的山区行程中,盛远天每天都写⽇记,他的⽇记,当然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把他的⽇记简化之后,比较更容易体验当时,盛远天在进⼊了山区之后,所 ![]() 以下,就是盛远天和韦定咸在进⼊山区初期时,盛远天的⽇记。 ×月×⽇ ![]() ![]() ![]() ![]() 韦定咸说,鼓声,是山中的土人,在进行巫都教的仪式。他像是可以听懂鼓声的含义,但是却没有告诉我,只说明天应该可以到达土人聚居的一个村落了,而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在山岭的最中心。 想起宝蔵,忍不住奋兴得手心冒汗。穷得实在太久了,多么羡慕富人的生活!要是我真可以变成富人,啊,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要我能成为富人! ×月×⽇ ![]() 在 ![]() 那是一只小青蛙,只有指甲大小,停在一张树叶上,它的颜⾊是 ![]() ![]() 天!一只那么可 ![]() 今天又见到了一些土人,但没有一个理睬我们的,在他们的眼中,我们像是不存在一样。他们那 ![]() ![]() 晚上,在一个小山头上停了下来,可以看到山脚下,有土人聚居的村落,鼓声不绝,火光掩映。韦定咸不准我去看,说是一被土人发觉,有人在窥视他们的秘密仪式,一定会把我们用巫术弄死,那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一种死亡方法。光是听他说说,也够令人恐惧的了。 晚上睡得一点也不好,鼓声直到太 ![]() 真有巫术这回事吗?想起来未免有点好笑。 (在这段⽇记之后,有盛远天的一句附注,附注当然是后来加上去的。盛远天那句附注是:“天,我还在怀疑是不是有巫术,真是太可怜了!”)(在乍一看到这句附注之际,还不易明⽩盛远天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完了全部资料之后,就明⽩了。)×月×⽇ ![]() ![]() ![]() ![]() ![]() 如果土人对我们展开攻击,还可以防御,土人对我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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