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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叱吒风云录 作者:诸英 | 书号:44067 时间:2017/11/19 字数:29834 |
上一章 离脱并归 回七十第 下一章 ( → ) | |
汤光亭这已经是第四次来到寿舂了。第一回是陪着林蓝瓶跟着薛远方,浑浑噩噩地到达;第二回却是让万回舂擒住,无奈中还带了一点惶恐;第三次则是与梅映雪假扮道士,偷偷摸摸地混进来。而这一次,他则代表跑马寨,正大光明地走进城门,⾝边的人则换成了陈九渊。 这四次,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情,为的都是不同的理由。 大概是与寿舂特别有缘吧?汤光亭领着陈九渊,大摇大摆地走到⽩云山庄前,忆起往⽇种种, ![]() 那陈九渊站在⽩云山庄的朱漆大门前,等了一会儿,回头瞧见汤光亭怔怔地发着呆,轻轻问道:“汤兄弟,是这里了吗?”汤光亭倏地回过神来,忙道:“没错,便是这里。”陈九渊听了,便直接上前敲门。 擦得发亮的铜门环,敲在沉重的木门上,发出闷闷的响声。门后一个十五来岁的门童应了一声,将门拉开一个小 ![]() 那门童又打量了他一下,看看手中名刺,说道:“那你等一会儿。”将门关上。 半晌,门后声响,却是那小童说道:“丁总管,这人就在外面。”接着门一开,却是丁总管带了两个彪形大汉,手执 ![]() ![]() ![]() 那丁总管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惊,先往陈九渊⾝后一瞧,霎时出了一⾝冷汗,只觉得肩膀又隐隐作痛了起来,说道:“拿来!”那门童道:“什么?”丁总管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道:“名刺拿来!”门童赶紧将手中的名刺递上,瞧他的神⾊,心想:“你是中 ![]() “原来是汤…汤爷,有事找王爷吗?”他只以为汤光亭,是为了他向万回舂、林延秀透露了林蓝瓶被人带走的事,回来来找他晦气,心中栗六,忐忑难安。虽然他极力想掩饰自己的恐惧,但是一开口,声音还是出卖了自己。 汤光亭笑道:“来找王爷,当然是有事啦,谁没事找王爷呢?找他泡茶聊天吗? 我是回来向王爷覆命的。”丁总管陪笑道:“是,是。”⾝子往后一让,说道: “请,请,里面请。”将门童还有跟随而来的两个大汉斥退,独自领着汤陈二人往赵光义所居住的厢房而去。 汤光亭见这一路上的巡逻侍卫人数,比上次来时多了一倍有余,心中想道: “瞧这态势,大战只怕一触即发。”来到厢房门外,但见不仅有重兵把守,而且岗哨重重。侍卫长见丁总管领了两个人过来,不待三人走进,便上前说道:“丁总管,王爷好像没有召见你吧?有什么是吗?”丁总管将汤光亭的名刺递上,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两位爷是江南来的,办妥了王爷 ![]() “丁总管这人倒是乖觉,我只说回来覆命,他便帮我安上了前因。” 侍卫长瞧着名刺,说道:“王爷正在看书,还说不定见不见呢,等我先通报,你们自在这里候着。”丁总管道:“有劳大人了!”那侍卫长转⾝进去不久,忽听得里面靴声橐橐,却是赵光义亲自出来 ![]() ![]() 那丁总管巴不得赶紧离开汤光亭的⾝边,赵光义这一句吩咐就如同开解了他⾝上的咒语一般,飞也似地去了。赵光义自与汤光亭往花厅上去。路上张苍松闻讯赶到,他的⾝后还跟了一个和尚。 mpanel(1); 汤光亭瞧这和尚有些眼 ![]() ![]() 赵光义瞧他武功⾼強,便帮他要到度牒,更答应他天下一统之后,在江南找一处寺庙让他主持。 赵光义道:“两位原来认识,那真是太好了,待会儿焦大师便一起好了,我让人再多准备素菜。”众人来到花厅就坐,酒便先来。三杯⻩汤下肚,汤光亭便将⽗亲 ![]() 赵光义十分満意地道:“汤兄弟能信守诺言,本王自然要给你一个 ![]() ![]() ![]() ![]() ![]() 陈九渊不 ![]() ![]() 既然把最要紧的事情先办妥了,闲谈间,汤光亭便有意无意地问起丁⽩云与万回舂。赵光义道:“他们师徒两个跟着大伙儿到江南办事了,本王鸠占鹊巢,代他们坐镇在此,正好偷一偷闲。哈哈哈!”其实宋军已经悄悄开拔,半个月之內,就会先到寿舂,赵光义在此布置,却说自己偷闲,只是一种保密的手段。 汤光亭假装惊讶道:“他们到江南去了?怎么不让小弟做东道呢?可真不够意思。”赵光义若有所思地道:“啊,不如汤兄弟也前去接应吧?听玄玑道长说,这件事倒是 ![]() 汤光亭马上起⾝接口道:“汤某义不容辞!”赵光义笑道:“那太好了,玄玑真人与汤兄弟好像有点误会,你这次千里迢迢去帮他,正好化解前愆,⽇后合作,一定无往不利!”汤光亭心想:“像玄玑这么好面子的人,实在不可能会说事情难办,还接受一群人的支援。此事一定不寻常,万回舂与丁⽩云也不可能将阿雪独自留在这里,再怎么说,我都飞去看看不可。”便与赵光义请教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赵光义道:“他们已经先走好几天了,你如果要去的话,最好尽早动⾝。”一边吩咐让人写了一张手谕,一面让张苍松与他说明。张苍松说道:“玄玑真人此次是到江西长剑门公⼲。听说长剑门在江南,是仅次于无极门的一大门派,门徒众多,势力颇大,但是向来与南唐朝廷往来密切,此行的目的是希望劝降长剑门。无极门与长剑门渊源颇深,因此由玄玑真人率众前往。” 汤光亭说道:“那太巧了,我与长剑门的宋镇山、周应祥都很 ![]() “那真是太好了,我原也想以和为贵,汤兄弟真是我的福星。”张苍松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赵光义更要焦赞与汤光亭一同前往,嘱咐道:“焦大师,这汤兄弟已是我大宋的盟友,见到玄玑真人时,请代本王与他分说分说,可别让他们打起来了。”又提醒汤光亭道:“玄玑已受宋诰封为‘真人’,如果可以称他为玄玑真人的话,就可以拉进彼此知之间的距离了。”汤光亭偷偷地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认真答应。 于是赵光义这一席酒菜,既为汤光亭接风,也为他饯行。汤光亭心里挂念着梅映雪与林蓝瓶,酒⾜饭 ![]() 拿着赵光义的手谕,三人在驿站中立刻牵到三匹骏马,往南而去。一路上晋王的手谕相当好用,尤其三人骑的都是官马,在官道上奔驰相当醒目,各处驿站员官热切接待,让汤光亭颇有飘飘然的 ![]() 三人一路换马,第二天中午便到了江边的怀宁县境。汤光亭原本以为过江之后,可能还要费一番功夫,甚至贿赂江南守军,才能通行,没想到宋国晋王的名号,在江南依旧响叮当。南岸的唐军见是宋国官船下来的人,马上笑逐颜开,连忙上前 ![]() ![]() 陈九渊听他居然对着他自以为是宋国的员官自称下官,觉得这简直是太离谱了,正想挖苦他两句,忽听得汤光亭说道:“方便的话,帮我们弄三匹马来,我们还要赶路呢。”那人听了笑道:“这容易办!”叫人牵过马匹伺候。汤光亭跃⾝上马,摸出一锭银子,说道:“给弟兄们买酒喝。”那人 ![]() 过江之后,若往东去,不用半天便可到达铸剑山。那汤光亭原本有意让陈九渊拿着赵光义的符节先回铸剑山去,但陈九渊好不容易可以下山一趟,也想到长剑门去看一看,这一个名闻遐迩的帮派。汤光亭想起自己刚下山时,也是想到处瞧瞧新鲜,再说他此去虽然內心想的是私事,但实际上也担负了赵光义的指令,于是便同意了。 三人继续溯江而上,傍晚时来到了一处小镇,问了土人,才知此处叫“蔡家岭”要到长剑门最近的距离,就是换成⽔路,直接越过鄱 ![]() ![]() 由于天⾊已晚,再加上一连赶了两天夜一的路,三人都颇 ![]() ![]() 焦赞询问他的来意。汤光亭道:“我们明天就能抵达长剑门,依行程算来,玄玑道长应该比我们早到了一天。焦大师应该知道,我与万掌门有一些误会,与玄玑道长也有过一些争执,我是怕明天一见面,他们不愿跟我握手言合是一回事,要是反而坏了王爷 ![]() 汤光亭唉声叹气地道:“焦大师,你是出家人,清心寡 ![]() 那焦赞武功虽⾼,心思倒是十分单纯,汤光亭这两天与他相处下来,心中便有谱了,于是既顺着他的意捧他,又打动他的恻隐之心,希望能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 果然那焦赞一听到他说自己清心寡 ![]() 汤兄弟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能够担保你的全安。” 汤光亭见他⼊了壳,心中窃喜,但依旧面有愁容地道:“小弟若真是贪生怕死之人,这次就不会自告奋勇地要来江西了。”焦赞道:“既是如此,那又为何呢?” 汤光亭道:“其实人生在世,名利二字都是虚妄,是非成败转眼成空,但是我与万掌门真的无冤无仇,只有一些误会罢了,蒙受这样的不⽩之冤,真叫人挨着不舒服,就是死了也不瞑目。” 焦赞道:“小丹那件事情,万掌门早已不提了。而他现在新收了丁公子当徒弟,心境也好了很多,也许他早已忘了你这号人物哩!汤兄弟真的无须 ![]() 这虽然在汤光亭的意料之中,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吃惊,说道:“是…是吗? 我还以为万掌门会清理门户哩!”焦赞头摇道:“你对万掌门的成见太深了,明天到了长剑门,你就见到梅姑娘好端端的站在他旁边。到时我再帮你分说分说,我想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得要顾全王爷的面子…”汤光亭 ![]() 汤光亭唯唯诺诺,又拉拉杂杂地闲扯了一堆,这才转⾝告辞。回房之后,心神不宁,恨不得马上 ![]() 既然夜一未曾合眼,第二天一大清早,最早起 ![]() ![]() ![]() 那长剑门位于乐安河与昌江汇流处的岸边上,因为是江西的第一大门派,所以梢公也知道它的位置所在,好不容易靠上了岸边,草丛中忽然闪出两个大汉,喝道: “今天这里不对外开放,赶快调回船头,哪里来哪里去,否则的话…”一言未了,汤光亭飞⾝上岸,啪啪两声,点了他们两人的⽳道,拖到一旁的草丛里。焦赞道: “瞧他们的打扮,好像是晴天霹雳孟非凡的手下,⼲⿇二话不说就点倒了他们?” 汤光亭道:“大师认得他们?”焦赞道:“认识是不认识,不过这⾝穿着,我曾在⽩云山庄里见过,是孟非凡的手下无疑。”汤光亭道:“那他们认得大师?” 焦赞道:“看他们那副凶霸霸的样子,好像不曾见过我。”汤光亭道:“那不就得了。我们为了怕玄玑道长跟宋镇山大打出手,所以才一路急着追赶,前来调解,这两个看门的我们一个不识,要是在这里耽误了大事,岂不冤枉?我只是点倒了他们,过了一会儿⽳道自解,不会有伤害的。” 焦赞听了,倒也想不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于是便不再异议。三人一路向前,路上又碰到了几个出来拦路的喽啰,汤光亭如法炮制,一一料理,不久便来到了一处大庄院的围墙前。汤光亭与焦赞的內力深厚,远远地便隐隐听到了里面传出的刀剑 ![]() 焦赞点了点头,两人毫不停步,飞⾝窜上墙头。陈九渊大吃一惊:“原来汤兄弟的功夫这么好。”找了一株长在墙边的大树,这才跟着援树攀墙而过。 那汤光亭与焦赞循着声音一直往前寻去,穿过几处长廊中庭,最后终于来到一处广场前,广场对面有一处石台,台上两人⾼飞低窜,剑光霍霍,紧紧 ![]() ![]() ![]() 台上除了两个正在 ![]() 焦赞⾝子一动,便想上前去,汤光亭⾝手一拦,说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打起来了,我们先瞧瞧情况再说。”焦赞听著有理,也就按耐下来。在此同时,汤光亭的眼光也快速地在众人的面容上搜索着,心想:“万回舂若在这里,阿雪一定也就在附近,像阿雪这么重要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心将她独自留在哪里的。除非… 除非…” 他不敢多想这个除非的解释。蓦然间,他看到台下有一个人,⾝材形貌与万回舂非常相似,但是因为距离太远了无法确定,于是便道:“焦大师,我往前面去一下。”焦赞道:“我跟你一起去。” 汤光亭 ![]() ![]() 原来长剑门的开山祖师谭紫霄,原是无极门第四代弟子,论起辈分,还是现任掌门玄玑真人的师叔。当年不知何故脫离师门,跑到江西另开长剑门一派,不过当时谭紫霄的脫离并未惹出江湖风波,而且还与无极门约为兄弟,同气连枝,往来十分频繁。 不久之后玄玑真人的师⽗接任无极门,才知道原来有“天罡正一神剑”这一门掌门武功,而谭紫霄脫离师门之后,不但武功声名大噪,而且还将长剑门经营得十分兴旺。所以令他不得不怀疑,谭紫霄是因为不得师⽗ ![]() 事隔多年,玄玑从他的师⽗手中接过掌门,同时也接下了他心中的这个谜团。 现任长剑门掌门姚奉达不 ![]() ![]() ![]() 于是玄玑便决定趁此次依附宋廷之姿,受诏赐封“真人”之势,与赵光义极言长剑门是统一江南武林的最大威胁,若是不能劝得长剑门归降,就必须一举歼灭。 赵光义对此没有太大的意见,毕竟这是武林帮派私底下的动作,只要能翦弱江南的反抗势力,在他来说都是多多益善的。 玄玑得到赵光义的首肯,声势大振,马上浩浩 ![]() ![]() 带了这么一大群人,虽然南唐也买宋国的账,在一路上多与方便,但还是因为人多口杂而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汤光亭才能在马不停蹄的一路追赶下,只差了两个时辰,在同一天內赶到。只不过玄玑并派的提议,当然受到了姚奉达的严词拒绝。 姚奉达同时还用言语挤兑住玄玑,当场揭破他的私心,并说有种就一个一个出来单挑。于是便形成了玄玑出派门下十名弟子,上场对长剑门十名弟子,而康永疑、万回舂等人在场边看戏的局面。 这时双方轮到第三人上场,前面的两场较量,无极门不但包办赢了两场,还将一名长剑门弟子杀成重伤,这一场若再得胜,无极门气焰大增,赢面就很大了。 由于无极门几乎是胜券在握,重头戏也还在后头,所以跟随而来摇旗呐喊的各路英雄,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四处张望。丁⽩云在汤光亭与焦赞出现的同时,就已经发现他们两个的行踪,待他们两个走近,发现其中之一是汤光亭,更是吃了一惊,连忙将此事告知万回舂。万回舂知道后,便悄悄与康永疑商量。 那康永疑对于汤光亭那一⽇,在王爷面前大出风头的事情,虽然有点幸灾乐祸之心,但是却不认为自己会治不了这个小鬼,眼见万回舂言语之中颇为忧心,便自告奋勇要去擒他,一来除了也有用他来 ![]() 于是他从另一边溜下石台,迳往汤光亭所在位置窜去,手中哭丧 ![]() 汤光亭这一往前踏出没有几步,忽然觉得耳畔生风,便知有人暗施偷袭,百忙中将头一低,从另一边窜了开去,接着只听到一声:“住手!”跟着“霹啪”声响,康永疑的⾝子从他的头顶上飞过,轻轻地落在石台前。 那台下众人大都看到了这一幕,惊讶之余,都朝汤光亭这边瞧来,而便在此同时,台上一声轻呼,一道人影撞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是长剑门弟子又输了一场。 站在一边的薛远方,对于台下的 ![]() 宋镇山⾝后闻声转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躬⾝道:“是的,师⽗!”薛远方道: “宋师侄执 ![]() ![]() ![]() 焦赞道:“康先生出手偷袭,原是你的不对。”康永疑道:“我偷不偷袭,与大师何⼲?大师可别忘了,你是站在哪一边的?”焦赞道:“康先生不问,我还忘了说。老纳奉了赵王爷之命,特别陪同汤兄弟前来,自然得保他生命全安。”康永疑暗暗吃惊,问道:“此话当真?”话一出口,便觉得自己是多此一问,因为焦赞心思单纯众人皆知,而既然单纯,就不太会编造假话。所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此事就一定真的了。 玄玑注意到他们的谈话,朗声道:“焦大师、汤兄弟,你们来得正好,上台来吧!康先生,你也一起上来吧!”焦赞道:“甚好!”心想康永疑不至于再为难汤光亭,便率先飞⾝上台。康永疑一击不中,自然不愿自贬⾝分,再追击汤光亭,也跃上台去。汤光亭微微一笑,说道:“二哥,你在台下等我。”原来陈九渊此时也已赶到他⾝旁。 汤光亭慢慢地踱步上台,一边搜索着万回舂的踪影,但原先他所站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而他脚下也不停步,走上台抱拳与玄玑道:“真人喜从天降,精神健旺,当真可喜可贺!”玄玑知他言不尽实,但不愿在这节骨眼上多生事端,便道:“汤兄弟远道而来助阵,贫道 ![]() ![]() 场中善清与朱兆和早已开打,台下既已无事,众人的眼光都又回到台上来。汤光亭但见善清剑法严谨,攻守有度,手段相当⾼明,再见那个叫朱兆和的,出剑却相当快速,而且雷霆万钧,威力惊人。汤光亭心想:“这人不亏是宋镇山的徒弟,照他这样出剑,只要余力不衰,善清只怕挨不住。不过反过来说,只要善清守得好,所谓強弩之末,败⾰不穿,朱兆和衰弱下来的时候,也就是他下台的时候了。” 汤光亭存心捣蛋,看了一会儿,便道:“这善清师兄的剑法相当不错,不过比起薛道长来,还差那么一截。”薛远方心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我是他师⽗,当然比他要⾼明。”但他不知现在的汤光亭武功大进,正纳闷着玄玑师兄为何对他如此客气,当下并不搭理。只听得汤光亭续道:“你瞧,他这一招左手肘抬得太⾼,若是薛道长来使,右手剑上的內力強劲,自然可以补过,但是善清师兄的內力火候还不够,要用这一招,可有点太勉強了。”薛远方听他竟出言数落自己徒弟的武功,忍不住“哼”地一声,说道:“是吗?” 汤光亭正是要他搭腔,续道:“当然啦,你瞧,他这一剑可又刺得太重了,若是道长来刺,这位朱兄弟自然不得不防,但是善清师兄的劲道可強不到朱兄弟哪里去,若是朱兄弟顺势抢上,善清师兄恐怕要吃亏。”那善清听了不 ![]() “你这臭小子懂个什么?居然敢在我师⽗师伯面前大放獗辞。”但薛远方师徒却十分有默契地来个相应不理,都想先打败了朱兆和再说。 汤光亭见状,更毫不松口,不论见到什么,都随意批评。起先玄玑想他顺口胡诌,并不以为意,但听到后来,也不经意地照着他说的內容,往善清的剑上印证而去,但觉汤光亭所说,并非全无道理,这一下子他又惊又怒,再瞧了几招,却是惊讶多,而怒气少了,心中骇道:“这小子目光如炬,⽇后大是劲敌。”那宋镇山在一旁比玄玑更早瞧出,心道:“不过几⽇不见,他居然能有如此见识,实在令人刮目相看,而他又怎么与无极门结 ![]() 虽然搞不清楚汤光亭的用意,但他所指出的却都是事实,于是便喊了朱兆和一声,使了个眼⾊,那朱兆和会意,点了点头。原来这朱兆和的悟 ![]() 汤光亭见朱兆和听懂了自己的话,不由得轻松了起来。这一边宋镇山瞧了,则是对徒弟这一剑用得恰到好处,颇为赞许。而另一边玄玑见他忽然变招,心中却暗道:“糟了!” 果听得“当”地一声,善清连滚代爬地,才躲过朱兆和这一剑。朱兆和擅使快剑,立刻跟着抢上。他见先前本门弟兄都是受重伤而败阵,这一下更不客气,连剁带刺,全往善清⾝上招呼。但毕竟那善清的剑术,在同一辈的无极门当中,排名仅次于三清剑,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朱兆和这一阵使蛮劲狂攻,竟无功而返。汤光亭见他不得要领,便道:“善清师兄这一阵守御倒防得好,只不过他刻意将左肩后缩,难道是他左后边防守较弱吗?” 朱兆和此刻再无怀疑,⾝形一闪,绕往善清的左侧。善清左脚后退,马上转了过来,朱兆和跟着转了几圈,心想:“好像不大对,他只要动动左脚,我就得跟着转半圈,如此下去,在打倒他之前,我可能就先累死了。对了,我何不…”剑光一闪,迳往善清左腿削去。善清见状,知道他的心意,跟着一招“百鸟朝凰”也往下架去,却没料到这一架扑了个空,暗暗吃惊道:“是声东击西之计!”急忙回剑自保。 但他的速度原就没朱兆和快,一心只想到用力劲使,手忙脚 ![]() ![]() “承让!”这一仗,却是长剑门得胜。 汤光亭不 ![]() 善清中剑受伤,含怨退下,薛远方虽不明究里,但也知善清之败,定与汤光亭有关,只是本门掌门在此,不好当面发作,只是怒目以对。只听得玄玑颇为不悦地道: “汤兄弟好像不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焦大师,你确定汤兄弟是奉了王爷之命而来的吗?” 焦赞一脸尴尬,说道:“汤兄弟确实是奉了王爷之命,特地来襄助真人一臂之力的。呃,汤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刚刚你不该…”汤光亭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该什么?难道这几场比试,不是无极门与长剑门相互切磋武艺,以武会友吗?” 宋镇山道:“我门前两场比试的弟子,都被打得筋断骨折,伤势不轻,哪里是以武会友?玄玑师伯简直是要⾎洗我长剑门。”玄玑也不客气,说道:“如果害怕的话,现在弃剑认输也还来得及。”宋镇山道:“师伯不必再言。我们也已胜了两场了,接下来是哪一位师兄要指教?” 玄玑道:“汤兄弟,你也瞧见了,是长剑门执 ![]() 汤光亭左顾右盼地道:“那林延秀兄妹呢?他们两个自幼便受到宋先生的照顾,他们两个人的 ![]() 宋镇山头摇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神⾊戚然。那林延秀从康永疑⾝后出来,说道:“汤兄弟不必说话损人,宋先生的大恩大德,林延秀没齿难忘,但此事攸关天下百姓安危,个人的荣辱恩惠,只好先摆一边。宋先生,只要你肯答应归顺大宋,玄玑道长绝对不会为难大家的。先生执意不肯,难道还认为南唐才是正统吗?” 宋镇山道:“若是大家好好坐下来谈,那还有得商量,而若是硬要将长剑门归并无极门与这件事扯在一起,那就请林公子不用说了。”林延秀神⾊尴尬,讪讪退下。 汤光亭心道:“原来如此。”便道:“那请问玄玑真人,为何么要叫长剑门归并无极门呢?”玄玑道:“无极门与长剑门本为一家,所以这件事属于本门门內私事,与外人无涉。”汤光亭道:“真人这么说就不对了。真人既受朝廷诰封,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小可在奉派来江西之前,赵王爷明明与我说,要我协助真人劝长剑门归降。真人现在却要将长剑门挑了,到时王爷要一个只剩老弱残兵的长剑门又有何用呢?焦大师,王爷那时是这么说的,没错吧?”焦赞道:“是…是,大致如此,没错。”其实赵光义并没有一定非要长剑门归降不可的意思,而若是长剑门不愿归降,也授与了玄玑处理后续的权力,只是汤光亭这么前后连贯,自行推想赵光义的本意,好像也合情合理,倒是不容易辩驳。 忽然林延秀⾝后转出一个妙龄少女,嚷道:“汤大哥,你想办法救宋先生一救,有人…有人想假公济私…”林延秀上前拉住她,说道:“别胡闹!”那少女哭道:“哥,你变了,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为了报仇,想得王爷的 ![]() 原来这个少女便是林蓝瓶,汤光亭见她⾝形憔悴,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不觉有些心疼,但他不方便在此时此地表现关心,于是便道:“照啊,你瞧,连林姑娘都知道我所言非虚,所以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先把王爷的事办了,长剑门要不要归并的事情,你们自己在去慢慢谈。” 那薛远方此时再也忍耐不住,脫口说道:“你是什么东西,又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谈什么‘依你之见’?”话没说完,手中长剑已经直指而出,竟直往汤光亭的门面刺去。 这薛远方再怎么说也长了汤光亭一辈,他自恃⾝分,原来这一剑只是想刺到他眼前三寸之处,然后再忽然顿住,只要能吓得他当场 ![]() 为怕焦赞横加⼲预,薛远方这一剑出剑之前毫无征兆,出剑之后又急又快,焦赞待到惊觉,除了大吃一惊之外,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当”地一声清响,汤光亭右手不知何时 ![]() 汤光亭故作轻松地笑道:“薛道长这是什么意思?这件事情我有没有资格置喙,自有王爷评理,犯不着想杀人灭口吧?”焦赞这时也回过神来,连忙道:“薛道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真的想要人命吧?”那薛远方偷袭是事实,但他 ![]() 汤光亭得理不饶人,更道:“由此可见,薛道长也是认为于理有亏,这才会动了杀机吧?不过好可惜啊,这一剑杀不了我,这嘴又长在我⾝上,只怕从此也停不了口了。”玄玑冷冷地接口道:“汤兄弟这么说,是执意与我作对啰?”汤光亭道: “我不是与真人作对,而是奉了王爷之命…”玄玑阻止他,说道:“王爷也授权我全权处理此事。既然我俩都⾝负王命,就不要再提王爷两个字。我只问你,你是说你管定这件事了,是吗?你可得仔细考虑清楚了。” 汤光亭知道玄玑要他将公事摆在一边,只论私谊。自己若是不从,那就算从此结下梁子,而且今天⽇落之前,赵王爷这张牌,也暂时失效了。 说起来,汤光亭与长剑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 汤光亭目前的心态,的确是做如此的考虑,但是他満脑子的英雄侠士主义也同时作祟,尤其林蓝瓶刚刚才哭着对他做出请求,而在林蓝瓶面前转变形象,成为一个真正的大侠,一直是他的愿望。 汤光亭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他想,如果是杨景修在这儿,他会怎么做呢?他当初独自一人招惹无极门上下,为的只是路见不平,又跟何人有啥相⼲?所谓威武不能屈,就是用在这个时候吧? 这样的念头在汤光亭的脑海中匆匆闪过,心中已有了主意。于是便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无极门在江宁地方,欺骗占人田产, ![]() ![]() ![]() 无极门门人听他说完,各各面有怒容。玄玑冷冷地道:“你満口胡说八道,坏我名声,光此一项,就⾜以治你死罪。”汤光亭豁了出去,哈哈笑道:“哎哟,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现在反而是真人只说假话,难怪我义兄要说,所谓无极门,就是无 ![]() ![]() ![]() ![]() ![]() 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你想治我死罪,不过就是拉不下这个脸,想杀我灭口。无极门动不动就杀人,滥杀无辜就像家便饭,我又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玄玑道长想杀我,那又何⾜道哉!” 薛远方道:“你真的去过我无极门?我陆师兄坐镇门內,岂能容你胡来?”汤光亭道:“陆道长不愧半剑侠名,是无极门唯一的异数,若不是他自知理亏,我岂能从中救出两人,还能全⾝而退?”薛远方道:“你既承认大闹我无极门,那今天就更不能让你走了。你得跟着我们回去,待我们查明无极门所有的损失之后,再依罪论处。”汤光亭道:“那也不用⿇烦了,我杀了两个人,一个叫真清,另一个不知道名字。另外还伤了一个人,好像叫方远重,伤势不轻,现在也不晓得死了没。 巧得很了,他们三个刚好都是道士。” 现场的无极门弟子,包括玄玑与薛远方等人,都吃了一惊。那玄玑更想:“陆师弟竟然任由杀害无极门弟子的人犯逃离,已经形同背叛师门,回去之后,若不抓他开刀,⽇后我还有何颜面带领无极门众人?这群长剑门门人也一定会暗中作怪,届时将永无宁⽇了。”在他心目中,长剑门今⽇回归已成定局,反而不用担心,他 ![]() 他脑袋中飞快地想过这些事情,并未把汤光亭放在心上,但在长剑门面前,可不能让一个 ![]() ![]() ![]() 汤光亭道:“多谢大师关心,不过小可实在看不过去,脾气上来了,却也无可奈何。”焦赞叹气道:“年轻人好勇好斗,全不把自己的 ![]() 不知说什么才好。薛远方道:“既然如此,这件事情便算汤兄弟一份,你是要加⼊长剑门一块,与他们同生共死呢?还是准备自己来?”汤光亭道:“我又不是长剑门人,当然是自己上了。” 薛远方道:“好, ![]() “我无极门也不是死 ![]() 汤光亭孤⾝犯险,九死一生,虽然举止冲动轻浮,但是他之前那一番话,却说得陈九渊在台下听得是五体投地,见他大义凛然,竟也 ![]() ![]() ![]() 那台上台下,不论哪一门派,听到他这一番话,都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好汉子!有种!” 薛远方也觉得此人颇不容易,心想:“待会儿想个办法,尽量留下他的 ![]() 说道:“那你们就是两个人了,是不是?”汤光亭想了一想,说道:“不错!”心想:“只要我一路战胜而去,陈二哥就不用出场了。”薛远方道:“那么我们也出派两个人,只要你们能连胜两场,你在江宁所犯的过错,就算揭过。”汤光亭道: “那长剑门呢?你们就死心了吗?”薛远方道:“臭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想到别人?”汤光亭道:“依我说,我连胜两场之后,再一路挑战上去,凡是败在我手下的,就没有资格再与长剑门挑战,若是你们输得一个不剩,那长剑门就算不战而胜了。”其实也不需要一个不剩,只要打败強过宋镇山的,那长剑门自然也输不了了。 薛远方哈哈笑道:“我自出江湖数十年来,从未见过向你这么狂妄的。好,就这么说定了。”汤光亭道:“那然后呢?”薛远方道:“什么然后呢?”汤光亭假装吃惊道:“我先赢了两场,换回我的命,那你们要是输了长剑门,就想拍拍 ![]() ![]() 薛远方听了觉得有理,看了玄玑一眼。玄玑道:“那么依你说,你要如何?” 汤光亭道:“我有一个在一起朋友,前几天却给你们掳走了,我要你们把她还给我。” 玄玑道:“是吗?我可从没听过有这回事,那是何人?”汤光亭道:“少装蒜了,焦大师前些天才在⽩云山庄见过她。万掌门,你将梅姑娘掳走这么多天了,有什么秘密,也早该给你 ![]() ![]() ![]() 只见万回舂拉着那个男装打扮的瘦小汉子走出人群,淡淡说道:“我没去找你,你反倒找上门来了。这样也好,这件事情迟早要做一个了断。”说着将⾝边的那个人前推一步,将罩在他头上的⽪帽扯下,散出一头乌黑长发,续道:“梅映雪人就在这里,你要想将他从么多人的手里救她出去,原本是毫无机会的。不过大家既然同意先将王爷摆在一边,姓万的也愿意共襄盛举,只要你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就亲自送梅映雪出去。” 汤光亭耳里虽然听着万回舂说话,但是两只眼睛却紧紧盯着梅映雪,见她依旧低着头,两眼怔怔地看着地上,像是在找掉了的魂儿似的,忍不住唤道:“阿雪,阿雪!你怎么了…”接连唤了几声,但是那梅映雪维持着原来的势姿一动也不动,对于汤光亭的叫唤恍若未闻。 汤光亭心中暗暗吃惊,急道:“万回舂,你将阿雪怎么了?”万回舂冷笑道: “她既然不记得九转易筋方的下落,老夫就给了她几味药,帮她恢复恢复记忆。若这样还是想不起来,那她的记忆就 ![]() 原来正如汤光亭先前所料,郑四方在抓到梅映雪与林蓝瓶之后,便将她们送回⽩云山庄。林蓝瓶送 ![]() ![]() ![]() ![]() ![]() 汤光亭虽然不知道这些细节,但是梅映雪这种反应,用猜的也猜得出来万回舂做了什么。但见梅映雪原本俏丽的面庞,如今却笼罩了一层 ![]() 汤光亭将脸一沉,怒道:“什么?”万回舂冷冷地道:“哼!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汤光亭喝道:“今天就算出不去,最少也要拉你垫背!”两人原隔著有两三丈远,但见汤光亭右手一抬,剑尖已经指到万回舂面前不到三尺之地,那太清就站在万回舂左前方,惊见这一剑来势奇快无比,连忙挥剑格去。汤光亭大喝一声:“好,这是第一场!”剑锋一转,便往太清右肩削去,这一招连消带打,马上迫得太清回剑防守,在场众人,除了当⽇在⽩云山庄见过汤光亭使过剑法的之外,无不骇然。虽说刚刚汤光亭挡住薛远方袭击之时,已经就出过手了,但是一来事发突然,汤光亭那么一下子,大多数的人都没瞧清楚,二来薛远方当时也就立刻停手了,一些比较有见识的,当然就往是薛远方手下留情的方向去猜了。 可是此刻是由汤光亭主动进手攻击,而太清接得吃力,却是人人瞧得一清二楚,但见十招、二十招、三十招过去,太清依然是一路挨打,一招都没能还上,这下子就连玄玑等当⽇已经见过他剑上威力的人,也都暗暗吃惊起来,心想不过是个把月的光景,他的剑法显然又有进步。玄玑向来对他的嫡传弟子颇有自信,如今情况丕变,自忖答应他比试两场,而以太清与汤光亭对阵,就已经有长辈欺侮晚辈的嫌疑了,接着的第二场,若由辈分再比太清更⾼的师弟薛远方上阵,胜负却可能也在五五之数,万一落败,可就要笑掉天下英雄的大牙了。但想要必胜,那便只有亲自出马,可是就算这样取胜了,无极门颜面又何在呢? 玄玑进退维⾕,不 ![]() 那太清苦苦支撑,眼见百招已过,原本打算的如意算盘显然无用,不由怯意渐生。原来他想汤光亭这几招变化多端,实在难以抵挡,不过他年纪究竟比自己轻,內力修为尚浅,如此強攻,定然后继乏力,于是咬牙苦撑,就是要等他力脫。殊不知汤光亭此刻的內力修为几乎等同于玄玑、莫⾼天之流,太清如何有可能等他后继无力?但觉汤光亭百招之后,剑上威力仿佛才刚要显现出来,一剑更強似一剑,霎时一头冷汗从头流到脚底,想要向师⽗求救,却又不敢。 而在汤光亭这边,见太清居然能撑这么久,也颇 ![]() ![]() ![]() ![]() ![]() 此时太清破绽百出,汤光亭要杀要剐,只在一念之间,但他想道:“我若是放过他,那他就还有可能有余力向长剑门挑战。若是杀了他,无极门气愤之下一但翻脸,他们人多势众,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还能救人出去。那我只好重创他,让他不能再使剑。”一打定主意,长剑同时刺到,只听得“当”地一声,太清长剑落地,左掌按着的右手腕涌出鲜⾎,伤势不轻。 太清竟顾不得伤势,先跑到玄玑面前跪下,磕头道:“弟子学艺不精,有辱师门,请师⽗责罚!”额头触地,砰砰有声。玄玑道:“你刚刚使出那一招‘紫极宝灵’时,左肩为何后缩三寸?嗯,我懂了,你是心中害怕,是不是?”汤光亭心中一凛,惊道:“这个老家伙,居然连徒弟心中在想什么都知道。”果听得太清承认道:“是的,师⽗,弟子没用。”玄玑道:“回去之后,罚你面壁三年,潜心静修,重拾你对师门武功的信心。”太清道:“是,多谢师⽗责罚。”再拜退下。 汤光亭先是一愣,接着嘲笑道:“只要面壁武功就会大进,信心大增吗?你应该叫他面壁九年,那出来之后,不就能像少林达摩祖师一样厉害了。”话才说完,眼前剑光一闪,只听得永清喝道:“那姓杨的不自量力,想要行侠仗义,硬充英雄好汉,哼,这姓杨的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就是你姓汤的榜样!”汤光亭让开一步,不屑地说道:“这是第二场吗?这可不是便宜我了?”玄玑见永清出手,心想: “毕竟饶过这小子的 ![]() 一清应声而出。永清见正式奉出派场代表无极门比试第二场,舞动手中长剑,说道:“姓汤的,我们这一套两仪剑,向来便是两人同使,可不是我无极门占你便宜。”汤光亭尚未答话,远在一旁的林蓝瓶已经喊道:“胡子都一大把了,还睁着说瞎话,两个打人一个,还说没占便宜,真是知羞也不知羞。”林延秀喝道:“妹妹,不许那么没礼貌。”林蓝瓶不悦道:“人家都说了此事与王爷无关,你还怕什么?”林延秀把头摆开,不再理她。 汤光亭笑道:“瓶妹妹别担心,就算三个一起上,我也不怕。”心想:“他们不是擅使三清剑吗?怎么也练了两仪剑了?”林蓝瓶听他当着众人的面喊他“瓶妹妹”內心觉得十分受用之余,也颇 ![]() 一清道:“如此,请指教!”他是方远重的弟子,亲耳听他说师⽗为他所伤,不论是真是假,都决定要与永清联手给他一个教训。知他剑势烈猛,当下抢先出手,一招“燕子抄⽔”划去,永清长剑颤动,从另一旁卷上,一刚一柔,颇有两仪剑的样子,汤光亭还了一剑,心想:“管他什么剑,我打得他们缓不出手来。”一招“天翻地覆”马上抢出。那永清知道厉害,挥剑闪开,一清随即 ![]() 三人过了几招,汤光亭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两个所谓的两仪剑,说穿了还是三清剑阵的底,三清剑阵的脚步,只是一个 ![]() ![]() 汤光亭窥见这个关键所在,知道只要专攻一清,那永清也只有跟着防御的份。 但是汤光亭与永清仇隙甚久,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剑一出手,十之八九都往他的⾝上招呼,一清因此得有余裕发动阵法,汤光亭反而有点难以突破。 那永清见双方有来有往,一时势均力敌,还觉得两仪剑可以制得住他,说道: “怎么样?我们的两仪剑,还使得吧?”汤光亭道:“说真的,比起明虚、明实,你们两个简直像是儿戏。”明虚、明实两个是孪生子,心意相通,两人都是主,两人也都是从,这才符合 ![]() ![]() 永清怒道:“你说什么?”明虚、明实是他们的晚辈,而且练两仪剑阵才不过几年,说自己不如他们两个,那是有意贬低他了。一清道:“永清师弟,稍安勿躁,别中他的计。”汤光亭道:“要对付你们,还要使什么计吗?怎么…你们不信吗?” 一清不去理他,催动阵法,分往左右两边袭去。汤光亭就赌这口气,剑锋一转,将“天人合一”、“天马行空”、“天罗地网”那七招,是首尾连串也好,中途互换变招也罢,但见他 ![]() ![]() ![]() 玄玑又惊又喜,情不自 ![]() 若连玄玑都做如是想的话,那一清首当其冲,滋味可想一般。只见一清左支右绌,连招架几乎都有所不能,只是不住地飞窜闪避,如何还能指挥阵法?那永清少了一清的带动,两仪剑立刻一分为二,他们两个此时的处境,只怕要比那时的明虚、明实还远远不如。 那薛远方自然也瞧出了其中凶险,也正想着,若是自己与一清易地而处时,该如何摆脫汤光亭的纠 ![]() ![]() 地一声,永清腹小中剑,却是他自己凑上去的。 永清大叫一声,着地滚开,但剑尖⼊腹几逾一寸,受伤已经不轻,那汤光亭便恨他三番两次与杨景修作对,最后还害得他武功全废,⾝子跃起,一招“天下无双” 便跟着刺去,但他随即想到:“我此时不能杀他,若杀了他,就救不出阿雪了。只要这小子多行不义,定有再撞在我手里的一天。”心念及此,剑尖一偏,刺中了他的右肩。 那薛远方见他凌空跃起,想他确要置永清于死地,顾不得是否得体,马上 ![]() 薛远方正为自己终究迟了一步,没能救下永清的 ![]() ![]() ![]() “你连斗三人,未曾休息,是刻意要我占这个便宜,好教所有的人都知道,就算是我胜了,也是胜之不武吗?”提剑后撤,不想随他起舞,但是汤光亭每一剑都蔵有八方暗着,薛远方就是全力反攻也不甚容易,如何能说撤就撤呢?他这一后退,汤光亭的剑如影随形,连指他周⾝三十六处大⽳。 薛远方大骇,运起天罡正一神功,还了一剑。汤光亭知道他剑上的內劲厉害,虽然避开直接 ![]() ![]()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已经拆上数十招,薛远方为怕惹人闲话,起初还不愿正面与他放对,但是数十招下来,薛远方已经是越打越惊,自己只要稍有松懈,恐怕马上就有⾎光之灾,哪能分心去想别的事情? 他原先看过汤光亭连斗三人,对于他的剑法虽 ![]() ![]() 就在这样的惊疑当中,薛远方已与汤光亭拆上百来招,但觉对方的內劲仍毫无衰弱之象,心下不 ![]() 汤光亭但见久攻不下,不 ![]() ![]() ![]() ![]() ![]() ![]() ![]() 汤光亭大吃一惊,不过他这一次下铸剑山,刀剑齐备,当下左手便伸往背后要去解刀,比的就是谁快了。但他指尖才摸到刀柄,背后一阵“叮铮” ![]() ![]() 只听得朱兆和说道:“一清师兄,你在背后暗施偷袭,这可不大对吧?”一清道:“我自为我师⽗报仇,与你何⼲?”朱兆和道:“我们才比了四场,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你刚刚比过一场,我也才赢第四场,大家都打过一回,现在来比第五场,谁也不吃亏。”一清道:“可以!”两人出剑如电,瞬间拆上了十来招。原来长剑门此役最大的隐忧,并非武功号称天下第一的玄玑,而是可用之兵明显不⾜。 为了弥补这方面的弱点,长剑门一直想要 ![]() 在宋镇山原先的规划中,玄玑、薛远方自恃⾝分,自然不会来与长剑门的第三代弟子比武。所以掌门姚奉达、宋镇山的师叔周应祥,自然便对玄玑与薛远方无疑。 虽然输面颇大,但是却可以技术克服。因为两个门派是以谁的胜场多寡决定胜负,而不是以谁的掌门強弱决定输赢,所以宋镇山以下的人,只要能赢六场,那便可以决定大局了。 本来以小搏大,以寡击众,除了考虑运筹帷幄者的智慧外,双方确实的实力悬殊,自然也影响了成功的机率,宋镇山再強,也只能有把握连赢一清与太清,接下来再由周应祥的徒弟石百成对永清,宋镇山的师弟范东林对善清,而朱兆和等四名长剑门第四代弟子,再对无极门明字辈的四名第七代弟子。如此的安排,几乎便是长剑门的最佳阵容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长剑门第四代弟子连输三场,破了宋镇山的如意算盘,而无极门更将善清提前推出,便是有要十战十胜的打算,还好朱兆和出乎意料地胜了这一场,免除了全盘皆墨的危机。 接着汤光亭的出现,却是双方都未曾料想到的变化,更由于永清、一清双双受伤,长剑门的机会大好,宋镇山已有机会与周应祥用车轮战对薛远方取胜,而唯一的变数,只剩玄玑大发神威,提前下场,连败姚奉达、周应祥与宋镇山了。 为了确保优势,长剑门此时只有赶紧消耗无极门的兵力,最好是薛远方也折在汤光亭手下,那么玄玑便要接连战上五回,若是长剑门这样都还输,那也不如让人合并算了。所以汤光亭此刻的安危就十分重要了,朱兆和知道这一点,那时也离汤光亭最近,见一清忽施偷袭,便上前解危。而由朱兆和代表接战第五场,也符合预留五名长剑门人, ![]() 只是以朱兆和的功力,能击退善清已是出乎意料外的极致之作了,那一清是三清剑之首,已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朱兆和剑势虽猛,还是敌不过刚柔兼修,能够策动三清剑阵与仿两仪剑阵的一清。不过还好那个石台并不大,原本两组一对一的对战,打到后来无可避免地成了二对二,其中原由不外是汤光亭会突然 ![]() 眼见⽇过中午,台上四人兀自 ![]() 那万回舂忽然说道:“既然长剑门多了个汤光亭出手帮忙,无极门这边也要多一个生力军才公平。”玄玑皱眉道:“什么?”万回舂背后闪出一个瘦如竹篙的⽩发老者, ![]() ![]() 那个怪老者说道:“这小子的剑法不简单,我看你薛师弟也不是对手,我猜他等一下会趁着一清逐渐乏力之际,先伤一清,然后突发奇招,伤了你薛师弟。”玄玑道:“什么奇招?他如有奇招,早一点出手不就胜了吗?迟迟不发,不怕有个万一吗?”那怪老者道:“是什么奇招我不知道,不过我瞧他右手出剑颇有保留,有几招重复了好几次。这小子剑法怪异,本来就算重复剑招,也暗蔵变化,可是这几剑,却是老老实实地重复前招,我想他是在 ![]() 话才说完,只听得汤光亭笑道:“多谢你这个怪老头提醒他们,你这么一搞,可真为难我了。”一言未了,忽然转⾝一剑便往一清⾝上劈下,他这一招是由“天马行空”与“天翻地覆”演化而来的,自从一清加⼊战团以来,便一直在他脑海中试演,务求一击而中。果见这一剑劈出,一清已毫无反抗能力,勉強提剑上架,汤光亭将手腕轻轻一转,轻易地便闪过他的阻挡,继续往他 ![]() 那薛远方大惊,连忙提剑来救,汤光亭早已算到这一步,左手解出单刀,使出杨景修所教授的左手刀法,这一下出其不意,两人距离又近“啪”地一声,刀背直接打中了薛远方的右肘,当场将他的骨头打折了,同时右手剑也划到了一清的 ![]() ![]() 薛远方与一清两人同时大叫跃开。汤光亭收剑立势,与那怪老头说道:“不过你还是猜错了,谁说我火候未到,我仍是在一招之中,伤了他们两人。”那怪老头笑道:“不错,不错!原来是左手刀,我看到你背上有刀,本也想猜是用刀伤人,却没想到居然有人能够右手用剑,左手同时使刀,依你的年纪,能够练到此地,相当难得。原本你忽然使出来,说不定老夫也要着了你的道了,只可惜你刀剑合璧的功夫已经漏了馅儿,我和玄玑心中已有了防备,想再用这一招,可就难了。” 汤光亭嘻嘻哈哈道:“到底难不难,你下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心里却道: “这人眼光犀利,武功亦必不凡。”怪老头道:“那也不必心急。”汤光亭转向万回舂道:“万掌门,难怪你刚刚那么慷慨,原来是找了帮手。”万回舂道:“你别忘了你今天有一⾝好武功,是拜谁所赐?你不知 ![]() 那怪老头道:“玄玑子,我看你的无极门不行了,现在你要嘛就打道回府,要不然就得亲自下场。不过只要你说一声,老夫就是先帮你打发这小子,再跟着挑了长剑门也不打紧。”宋镇山一听,不 ![]() 饶是玄玑见多识广,仍旧想不起来眼前的这个怪老头,究竟是哪一号人物,于是便道:“请恕贫道眼拙,尊驾究竟何人?为何要帮我无极门?”那怪老头道: “说起来我们也可以算是朋友,老夫听说玄玑你跟莫⾼天有过节,巧得很,老夫也跟他有仇,无极门弟子众多,待此间大事一了,我想请无极门帮个忙,帮我找找莫⾼天这个人,你以为如何?” 玄玑原本紧绷着的脸⾊,直到此时才稍微和缓下来,说道:“我与莫⾼天原是旧识,两人也谈不上有什么过节,只是我们多年不相往来,早已形同陌路,你就当我们是两个毫不相⼲的人,要我发动门下弟子帮忙探听消息,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怪老头道:“你这么说,是答应啰!”玄玑心想:“今⽇之势,已是骑虎难下。 倘若真的空手而回,我无极门从此也不必再跟人争什么长短了。”便道:“这个自然。”他虽只淡淡地说这四个字,但仍有请求帮忙的意思,这对玄玑来说,已是难得的低声下气了。 那怪老头哈哈大笑,回过头与汤光亭说道:“小兄弟,非是老夫要为难你,只不过万掌门要我帮他主持公道,玄玑掌门也要我帮他阻止你,再说你年纪轻轻,武功已经这么⾼了,要是在多让你练个一二十年,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你也休怨,坏就坏在你太招摇了!” 汤光亭可不⼲示弱,跟着说道:“喂!你这个老头子,今年几岁啦?”那怪老头道:“七十几快八十了吧?谁还记这个呢?别寄望说我以大欺小,我就会放过你,没用的。”汤光亭道:“你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再过个二十年,只怕也不在人世了,还管二十年后谁是天下第一⼲嘛?不过你管的事情也还真多,至今却依旧一事无成。你这个人啊,坏就坏在太过执着,心中挂碍太多!”他模仿那怪老头的口气,也依样画葫芦地把话奉还,当场惹得几个人忍俊不住,嗤嗤笑了起来。那焦赞一听到后面几句,还双手合十,唱起佛号来了。 汤光亭紧紧地盯着那怪老头,想他听了这几句话,一不⾼兴,立刻就会动手,没想到那怪老头脸上并无明显的表情,淡淡说道:“你说的,倒也有理。”汤光亭一愣,随即笑道:“是吗?”眼前一花,那怪老头双手一分,双掌左右同时按到。 那汤光亭但觉前方两股強大的劲力,便如浪 ![]() ![]() 那怪老头想显得自己举重若轻,所以表面上轻描淡写,但骨子里却卯⾜了全劲,而汤光亭的心里以觉得此人不凡,同样也是全力施为。结果两人刀剑拳脚一沾上,就仿佛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罩住了,两人越打越快,劲道也一分一分地往上加,连想缓一口气都做不到,深怕自己只要稍微这么一缓,立刻就要着了对方的道了。 两人心无旁鹜,转眼间便这么过上了百来招,两人都对对方的武艺钦佩不已。 只是汤光亭一来已经连斗了三人,二来他的剑术刀法虽⾼,但所谓的功夫,还是要靠经年累月不断练习而来的,怪老头的武艺精湛,已臻炉火纯青的地步,渐渐地,汤光亭只要內力用的稍有不纯,或是刀剑方位拿捏得不恰当,⾝子往往会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掌力带偏,就好像喝醉酒一样,连站都站不稳。汤光亭越是吃惊,这种现象就越常发生,当下冷汗直流,前襟背心霎时満是汗渍。 蓦然间,那怪老者大喝一声,伸爪往汤光亭的剑上抓去,接着只听到“铮”地一声,汤光亭但觉手心一⿇,手中长剑拿捏不住,竟脫手而出,直往半空中飞去,不久远远地落到了台下一旁的草丛当中。 汤光亭大吃一惊,这还是他自从练成天遁剑法以来,头一回遇到的状况。不过也正因如此,他左手刀法反而可以不用再受右手剑的羁绊,而得以充分发挥,只见他临危不 ![]() ![]() 原来天遁剑法原本威力极強,汤光亭限于火候,目前只能发挥七成功力,那也是无可奈何,杨景修看破此处,想了一个用左手刀法补⾜的办法,原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只是力分则弱,那布条上所载的刀法再⾼明,毕竟也只是双手刀法里的一半,所以汤光亭的刀剑合璧,就如同那怪老头所说的,出奇有余,威力不⾜。更因为相较之下刀法较弱,一旦遇到更強的对手,刀剑合璧之时,往往都靠剑法去补刀法的不⾜,那怪老头眼光独到,瞧出此节,反倒给他突破天遁剑法的机会。那就是唯有趁着他刀剑合璧之时,先攻左手刀,引得右手剑来救时,再趁隙弹去他手长剑。在那怪老头来说,只要汤光亭手中无剑,那他其他的武功就不⾜为虑。 但是此刻汤光亭手中长剑已经弹走了,左手刀法却忽然強了起来。那怪老头没料到他刀法也这么厉害,虽然吓了一跳,不过这刀法终究不比天遁剑法,数十招后,怪老头渐渐又占了上风。那朱兆和见情况不妙,倒转长剑,喊道:“汤兄弟,接剑!” 奋力将手中长剑向汤光亭掷出。 长剑凌空 ![]() ![]() 地一声,那柄长剑居然半途跳开。汤光亭定眼一瞧,却是玄玑一剑刺出,轻轻巧巧地点在剑⾝之上,同时听他说道:“这可不算。”然而说时迟,那时快,陈九渊不知何时正凑在那柄长剑的去处,起脚一踢,正好踢中剑柄,那柄长剑受力在半空中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往汤光亭的所在落去。 但是玄玑已决意 ![]() 玄玑更不停步,伸⾜斜跨,剑尖便往陈九渊胁下圈去。那陈九渊竟不闪避,当下右⾜踏上一步,右手横肘上架,使得是一招“挂手顶挤”玄玑心道:“原来这小子使得是螳螂拳。光凭你这么一点道行,就想挡我这一剑吗?”手腕一翻,迳往他手肘削去,却见陈九渊不待这一招使老,右刁手伸指成爪,作鹰爪之势,便往自己腕上抓落。 玄玑大喝一声:“好!”侧过手腕,五指活动,那长剑在手中就好像会听话一般,竟顺着陈九渊的手肘旋着剜去。陈九渊赶忙将伸子往后一仰,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臂从玄玑的剑光中 ![]() ![]() ![]() 这几下兔起鹘落,节拍恰到好处,玄玑也不得不佩服。尤其是那陈九渊,他武功虽然不⾼,但是临敌变招之快,简直匪夷所思,实已将所学发挥到了极致。而朱兆和见机快,反应灵敏,一手剑法已有相当威力,只要再假以时⽇,就是长剑门中仅次于宋镇山的第二号人物了。但是这样的人,也就是危险的人,玄玑这一步退去,杀机便起,长剑斜划,便往朱兆和⾝上兜去。 只听得宋镇山大喊:“请玄玑师伯指教!”跟着长剑一出,替朱兆和挡下了这一剑。玄玑道:“咱们这就比了吗?”宋镇山道:“小侄不敢造次。只是师伯若非比不可,小侄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那宋镇山号称是长剑门第一⾼手,江湖传说他剑术精湛,早已超出他的掌门师⽗姚奉达不知几倍,玄玑不敢小觑,打起精神,全力以赴。如此一来,场上顿时成了四大⾼手的场战,刀光剑影带开,人员纷纷后退,深怕一个不小心被带上,只怕便是开膛破肚之祸。 但毕竟姜是老的辣,汤光亭早在那怪老头的 ![]() ![]() ![]() 蓦地汤宋二人忽然有个时机,同时攻向那个怪老头,这一刀一剑,左右袭到,那怪老头惊呼一声,左臂上居然挨了一刀,只是他见机迅速,这一刀只是⽪⾁之伤,并无大碍。 那怪老头又惊又怒,汤宋二人却是又惊又喜,两人都好像同时想到了什么,见玄玑一剑挥来,宋镇山一招“目送秋鸿”汤光亭跟着一招“鸿雁南归”竟然使得丝丝⼊扣,双方的弱点全都互补起来,玄玑连忙变招,吓出了一⾝冷汗。 长剑门门人,人人手中配剑,皆与一般长出三寸,而汤光亭手中所握杨景修的单刀,却比一般的短了三寸,正好符合一般双刀流,或是双剑派,兵器一长一短的常态。那汤宋二人此刻再无怀疑,相视一笑,便往前猛攻较弱的怪老头。怪老头虽然明⽩他们的心意,却无法可想,当下闹了个手忙脚 ![]() ![]() 也是汤宋二人发现这个秘密已嫌太晚了,汤光亭疲态既露,威力即减,更何况玄玑便环伺一旁,如何能让他们从容联手?但见玄玑大喝一声,潜运起十成天罡正一神功,挥剑劈来,汤光亭勉強招架“当”地一声,这回汤光亭连刀都脫手了。 双方都知道要攻对方的弱点,而汤光亭较怪老头为弱,这胜负便大致决定了。 那怪老头道:“我还以为你会让他们两个伤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救我。”玄玑道:“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让故人在小朋友的手下受伤,可不是我玄玑的行径。” 那怪老头道:“哦,原来如此。玄玑子讲情重义,江湖上传言,终究不可尽信。” 玄玑道:“江湖也传言你早就死了,那你怎么又活了,功夫还更胜当年呢?”那怪老头道:“好说,好说。人说玄玑子武功天下第一,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那玄玑更待谦逊几句,忽然台下有人说道:“两个不要脸的老家伙,在这里自吹自擂,还说什么江湖传言,也不怕笑掉了天下英雄的大牙!”汤光亭听这声音非常耳 ![]() 玄玑喜怒不形于⾊,冷冷说道:“明人不说暗话,阁下若要表示意见,便请表明你的⾝分,上台来说话。”那怪老者与玄玑说道:“怎么?你认不出他的声音吗?” 玄玑皱眉道:“你是说谁?”台下那人道:“就是那个比你还适合‘天下第一’这四个字的人。”说着人影一闪,飞⾝上台。 汤光亭向前见礼,说道:“莫前辈,你老人家好!”那人笑了一笑,说道: “臭小子几天不见,居然练成一⾝武功,不错,不错,这证明我没看错人。”果然便是莫⾼天。 玄玑见莫⾼天突然出现,倒也没什么表情。只见莫⾼天走到那怪老头面前,拱手问礼,说道:“师兄,你好。见到你没死,活蹦 ![]() 众人除了玄玑之外,听到莫⾼天喊他做师兄,都吃了一惊。汤光亭更心想: “哎呀,难怪,我就觉得他刚刚弹去我手中长剑的手法,是那么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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