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3月3⽇ 刮风了
下了夜话直播,心里沉沉的——为两个热线。
节目中,一个 上同 的男子叙说他现在面临的 情波折。电话中的杂音加上叮咚作响的敲打声,使倾听格外吃力。
“你⾝旁很嘈杂。”
“在装修。”
这以前他打过三次电话。第一次告诉我他被一个对他很好的男孩 动,因此失去对女友的趣兴。言谈中除了对是否向双方⽗⺟坦⽩的犹豫,只有幸福,说着他们相处的快乐和彼此恩 的誓言。电话这端,我有些 动——被真挚的 情。但隐隐有些担心:这种在数量上不占优势、在情 上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甚至在公众场合比较忌讳谈及的 情势必会走得很辛苦。话尽尾声,没有找到吕方的《朋友别哭》,顺手播了许美静的《铁窗》:“我以为你给了我一线希望,我伸出手却只是冰冷铁窗,若现实它总叫人更加悲伤,就让我在回忆里继续梦幻 ”算是善意的提醒。第二次在热线那端,他为 人送祝福。第三次是情人节的晚上,那晚的情人节主题,最后一个电话是他,说了些祝福的话,大概是手机信短上的內容,翻信短时手机发出的“滴答”声很有节奏。然后就是今晚,说他们刚刚吵架了,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不解。
“为什么?”
“他条件比我好。”
“你指什么?”
“工作、收⼊、地位…”
“一开始还是渐渐发现的?”
“渐渐发现的。”
“这些外化的物质的东西一眼即明啊?”
“你知道,恋 中的人智商为零。当初我为他放弃了工作来到这个城市,可现在…”
声音里満是 情遗留下来的困顿与矛盾——如他⾝后毫无节奏让人烦躁不安的敲打声和电锯擦出的刺耳的尖利声响。
“我知道,你现在看不清你的未来。”
“是的。”
电话杂音实在太大,挂断电话,我说:“当 情和未来系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危险的。有一天,一旦 情上一脚踏空,所有的一切都会如一面墙轰然坍塌。所以,一定请你想好了,继续或是终止这段自己把握起来已经开始 到吃力的 情。”
接着,另一个男人打电话说 情应该不分种族、 别,试图在没有任何人反对的情况下给同 一个合理的存在理由,问:“不知你看过《蓝宇》没有?”我没有回答。我不想在节目中探讨同 的是是非非,然后或支持、或反对,那对任何一方都不公平,那是个人的私事。然后,他开始大谈沟通的重要 ,希望那位 情挫折中的听友能够和他的朋友沟通。
我看到的是同 本⾝的艰难, 是浪漫的,但让 生存的环境并不宽松,我想让他在现实面前清醒些。这个男人却给了急需抚 的他看似温柔却后患无穷的“关心”
所以,他再打电话来 这个“关心”他的男人就顺理成章了。大大出乎意料的是:他竟在节目里迅速留下他的手机号,希望他和他联系。一个口口声声说他的 是如何如何幸福的人竟在 情的一次波折后玩世不恭起来,对 丧失了起码的原则,抓救命稻草般的急迫。他曾经十分认真念过的短消息中那些“生生世世、一天一万年”的话就这样不堪一击。 情一旦丧失原则而放纵不羁会贻害无穷,真怕看到这个在挫折面前的人因此沉沦。
节目结束曲响起时,我心怀十二分的诚意:“要记住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只是说完后 到,这句话在此刻急需填补情 空⽩的 望面前孱弱、苍⽩、不堪一击。
wWW.wUwXs.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