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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王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非你莫属 作者:颜小石 | 书号:7505 时间:2017/1/11 字数:906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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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宽焦急的望着墙上的挂钟，都已经三点多了，天 怎么还不回来？明明说好了下午一起回台中探望⺟亲，况且她又不是个不守信用的人，难道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偏偏天 又不是个会打电话报告行踪的 子。可真急死人了，竟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打回来。他打过电话到天 工作的地方查问，天的同事说她中午跟一个客户一起离开了。她会到哪儿去？从工作的地方回到家里，也不过半个小时车程，周末下午再怎么塞车，也不可能塞了三四个小时吧！她会去洽谈业务吗？可是她告诉过我今天下午并没有安排任何洽谈啊！就在程宽焦急的当儿，忽然传来门铃声，程宽赶忙开了门，只见天 拖着疲累、微醉的⾝子站在门口，程宽劈头第一句话便问：“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下午一起回台中吗？”程宽其实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他担忧了一下午，看到天 平安回来，満腹焦虑不知怎么搞的，却化成了声声的责备与质询。天 的心情已经够恶劣了，程宽的口吻让她更心烦。但她不想将气发在程宽⾝上，全是徐万林的错。她和缓地道：“抱歉，临时有个客户找我。”天 侧⾝进门走向浴室，“等我一会儿，我洗把脸，然后就可以出发了。”“你喝酒了？”天 经过⾝边时，程宽闻到了一丝酒味，再看看她的脸颊，果然红红的。“嗯。”天 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并不想解释。程宽看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多问，因为他知道天 最讨厌人家问东问西的，当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几分钟后，两人便上路往台中出发。 天 一向喜 开快车，也一向坚持自己开车，但今天程宽担心她喝了酒开车危险，说什么也不让她当司机。她有些疲倦了，因此没有反对，躺在后座不一会儿就陷⼊睡梦中，连什么时候到达台中都不知道。“天 ，醒醒，我们到了。”程宽轻拍天，想将她醒唤。“唔…”她显然睡得很沉。 “天 …”他再唤她，声音是轻柔的。天 在睡梦中皱紧眉头，似乎很不耐烦。程宽看叫不醒她，只好小心翼翼将她抱出后座，想直接抱她回房间休息。 程⺟对这个媳妇本来就不満意，现在看她难得回家一趟，竟然睡得跟猪一样，还让自己儿子抱进门，心头火又烧得更热炽了。 程宽虽然从小就很有主见，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了，但至少他事先都会告诉她这个做妈的。唯独和这个女人结婚这件事，她居然还是从女儿那儿听来的，她得知后打电话训了程宽一顿。 他不但没有歉疚，反而淡淡的回答她：“妈，结婚是我和天 两个人之间的事。和天结婚的是我，不是我们整个家庭。”程⺟直觉认为是那女人唆使他这么做的，气得在电话中直骂宋天 ，没想到程宽居然说：“我天，不希望听到任何人批评她。”这段话把她气得当场币掉电话。 想起这段往事，再想到他们  月结束后，程宽带着宋天回到家里，这女人不但一来就赢得 的心，还挑衅的将她亲手包的饺子吐了出来，分明是故意的！程⺟越想越生气，现在又看到程宽抱着她上楼，这口气真是咽不下去。这女人不晓得给程宽下了什么  药。天生的狐狸精！苞当年 惑程宽他老子的狐狸精一样，一脸媚相。程⺟将儿子拦在楼梯口，大声的说：“她好手好脚的，自己不会走吗？让左右邻居看见了，岂不笑话我们？” 程宽怀中的天 动了一下，他急忙丢给⺟亲一个“噤声”的眼神，轻声说：“天累坏了，让她多睡一会儿。”程⺟这下子更火大了，看来儿子已经被这女人给 昏头了。“妈，我先抱天 到我房里休息，马上下来。”程宽看着气呼呼的⺟亲，担心她又出声吵醒沉睡中的天，赶忙抱着她上楼。几分钟后，程宽下了楼。 “安顿好那个女人了？”程⺟尖锐的问。 “妈，你又来了！”程宽无奈的说：“天 这两个字并不比那个女人难听。”真是搞不懂妈到底对天 哪一点不満意！每次打电话给他，提到天总是以“那个女人”来代替。他知道妈妈担心天会抢走他，但这 本是杞人忧天嘛！即使娶了，她还是他唯一的妈妈啊！程⺟看程宽一脸不⾼兴，便不再提宋天 了，索 改变话题问道：“不是说中午就从台北出发，怎么拖到晚上才到？妈妈等了一下午，担心得要命。”程宽为了不想让⺟亲继续对天 抱持成见，他便撒谎道：“我跟同学讨论问题，所以没注意到时间。”“我还以为…”程⺟差点又要说出“那个女人”，看到程宽一脸不悦便及时打住了。“是她不想回来呢！” “妈，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天 ？这没道理啊，天做了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吗？”程宽皱眉问道。⺟亲和天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他实在不想看到自己最的两个女人互相伤害。程⺟语带不屑的说：“哼！哪有人结婚不通知家里的？这种随便的女人跟那个狐狸精有什么两样？” “妈！”程宽提⾼了音量，他真不敢相信⺟亲居然如此形容他的 子，“天是我的太太，你不该这样说她。”儿子居然对她用“不该”这两个字！ 程⺟哽咽的说：“程宽，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跟你老妈这样说话！没想到你跟你那个不负责任的老爸一样，都被狐狸精给 昏头了。这么多年来，算妈妈⽩养你了。”说完，程⺟便开始哭泣了起来。又把爸爸扯进来！程宽实在觉得很无奈。爸爸都已过世五、六年了，连死后都不得安宁，真是可怜。 当年程宽的⽗亲为了一个女人而抛弃他们，⺟亲辛苦养大他和妹妹，这些辛酸程宽都能理解；可是他不喜 妈妈称那女人为狐狸精，当时程宽已经懂事了，他认为整件事情错在已有家室的⽗亲，不在那个女人。爸爸和那女人的事，程宽是清楚的。他见过那个让爸爸为之狂疯的女人，她不年轻了，也并不特别美，但是举手投⾜之间有一股 人的风韵，而且说起话来柔得像⽔，是那种会让男人想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女人。一开始，她并不接受爸爸，因为她知道他有家庭、有 有子女，她认为这样是不对的，但是爸爸为了她不顾世俗流言，即使⾝败名裂也要和她一起。女人是很容易受到 动的，爸爸的所作所为让她动心了，她与爸爸一起跪在妈妈面前，求妈妈成全。那天，妈妈摔了所有能摔的东西，不但伤了那女人的手臂，也伤了爸爸的额头。从此之后，他们两人便再也不曾出现在程宽一家人面前。妈妈的悲伤程宽能理解，只是她怪错了对象，就像一般丈夫有外遇的 子，往往轻而易举饶过外遇的丈夫，将全部的错怪在第三者⾝上。其实，是爸爸主动追求那个女人，而不是她引勾爸爸，该受责难的是出轨的爸爸，妈妈不该将过错全推到那女人⾝上，更不该将无辜的天 也比为狐狸精！天 是唯一能让他心动的女人，也是他打算共度此生的人哪！“妈，天 已经和我结婚了，她就是我的子，也是你的媳妇，我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你批评她。”程宽无比严肃的说：“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她，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我只好不再回来。”程⺟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儿子，音调无法控制的提⾼：“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威胁我！难怪人家说有其⽗必有其子，老爸为了一个野女人离开这个家，现在儿子也打算跟进了。好啊，你走好了，你们通通走啊，就让我这个没人要的糟老太婆，一个人老死在这里好了。” 唉！难怪妹妹程方不喜 回台中。妈妈有时候真的很难沟通。但是话又说回来，妈妈一个人在台中没有人陪伴，也实在很可怜，想想妈固然有错，自己也不该这么伤她的心。“对不起，妈，我不该惹你伤心。我向你保证，我和天 的婚姻，你只会多一个媳妇，不会少一个儿子。我绝对不会像爸爸那样离开这个家，你放心好了。”程⺟久久不说话，几分钟后才开口：“你和程方都长大了，各有各的生活，有一天也会离开妈妈，组织自己的家庭。”她看着程宽，悲哀的说：“妈妈终究还是要孤单。” “妈…” 程⺟挥挥手，阻止他再开口。“妈妈知道你一直很孝顺，只要你有这个心，妈就很欣  了。”说完这句话，程⺟便往卧房走去。程宽看着妈妈落寞、踽踽独行的背影，心里突然觉得十分愧疚与不忍，妈妈已经老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強悍独断的妈妈了。他赶忙追上前去，喊了声：“妈！” 程⺟回头看他，微笑道：“什么都别说了，你上去陪她吧！反正这么多年来，妈妈一个人也习惯了。” 程宽立在楼梯前，直到⺟亲的背影没⼊房门后良久，他才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程宽发现天 睡得很沉，应该没有听到他刚刚跟⺟亲的对话。程宽坐在 边，怜惜的看着天的睡颜，她值得拥有最好的男人，他想给她世间最完美的，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够的能力。程宽忍不住轻吻天 柔 的脸颊。她不开心吗？为什么要紧皱双眉？他轻轻的抚平她的额头，天似乎觉到 扰，翻了个⾝，轻咛一声。程宽的心情是沉重的，妈妈的心已经被爸爸伤透了，他不能再伤她；但是他 天，当然也不愿意她难过。妈妈对爸爸的背叛太过耿耿于怀，以至于担心天会像当年那女人抢走他丈夫一样的抢走她儿子，才会始终不给天好脸⾊看；天又是个骄傲的女人，本不可能主动讨好摆一张臭脸的妈妈，因此婆媳之间的关系才会越来越僵。其实妈和天 两个都是容易心软的人，只要有一方先降低姿态，僵局很容易就可以打破了，偏偏两人都不肯先低头。妈妈认为天是晚辈，理当由她先示好；天认为自己没做错事，没道理先低头。现在除了暗自祈求上帝，让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和平相处外，程宽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 只是，上帝听得到他的祈求吗？ 很显然的，上帝并没有听见程宽微小的心愿。 第二天一早，程宽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争执声吵醒。原以为自己是做了恶梦，没想到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才发现声音来自楼下，他赶忙下楼查看。 到了楼下，程宽简直被客厅里的景象吓坏了，満地的玻璃碎片、椅垫、书籍，而他最心 的两个女人正恶狠狠的瞪着彼此。“怎么回事？”程宽急急地问道，但是没有人回答他。 考虑几秒钟后，程宽先看了天 一眼，再走向⺟亲，“妈，怎么了？天惹你生气吗？”程⺟没有看他，只是死盯着天 ，冷冷的对程宽说：“去问你老婆！”程宽只好走向同样处于愤怒中的天 。“天 …”这回他连问题都尚未出口，天 便以不下于程⺟的冷冽打断他的话：“程宽，你⺟亲欺人太甚。”答了等于没答！ 程宽无奈的站在两人的中间，他没有应付这种场面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调解这纷争，眼前这两个人他都伤不得。 难怪常有电视剧拿婆媳不合大作文章，夹在⺟亲与 子之间当夹心饼⼲，实在是吃力不讨好。分寸拿捏得不好，很容易就会同时得罪两个人，搞得自己两面不是人。“妈，天 ，你们两个好心一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程宽来回看着两个女人。“你老婆倒了我做的早餐。”程⺟先发难。 程宽转向天 问她：“真有此事？”天 斜睨着程宽，沉声说道：“我上次就说过了，我不吃肥⾁，你⺟亲却煮了一大锅⽪蛋『肥⾁』粥，还净将肥⾁挑到我的碗里，她分明是故意的。程宽，你⺟亲本容不下我。”程⺟一听也不甘示弱的反击：“我们程家的⽪蛋瘦⾁粥本来就会有一些肥⾁，你若不想吃大可以不吃，没必要倒掉。” “为了这件事，你们两个就把客厅搞成这样？”程宽不敢置信的问。天啊！这两个女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程⺟转开头不说话，天 先深呼 几口气，力持平稳的开口：“你⺟亲还刮花了我的跑车。”“妈！”程宽倒  一口气。她到底在做什么啊！“谁教你老婆倒掉我辛苦做好的早餐！”程⺟说得理直气壮。“她若不吃，留着喂猪也好。” 天 脸⾊ 郁的看着程宽，“程宽，你们程家没有我立⾝之处，我走了，永远不会再来。”“天 ！”程宽拉住她，“别这样。”天 虽然不该倒掉稀饭，但⺟亲刮花她心的跑车真的是太过分了。难怪天会如此气愤。“你跟不跟我走？”天 直视着程宽，要他在她与他⺟亲两者之间做个抉择。“天 …”程宽为难的杵在原地。他走了妈妈会伤心，他若不走天会难过，不管怎么做都不对。程宽的迟疑看进天 眼里，她冷笑一声便一言不发的上了楼，拿了背包和钥匙，直接往门口走，经过程宽⾝边时，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低声说道：“程宽，你不要后悔。”程宽跟在天 ⾝后到了跑车边，他马上看到跑车车⾝那道刮痕。⺟亲实在出手太狠，居然画花了整个左边车门。真难为天 了，砸碎锅碗还算是小事，依她以往的脾气，若刮花她车子的人不是他⺟亲，现在大概下场会很惨。程宽心里难过不已，虽然这种想法可能会让⺟亲更生气，但是天 为了他委屈自己，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天 ，我替妈妈向你道歉。”天 没有理他，迳自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先系好全安带再走。”程宽拉住车门，柔声劝道。 天 冷冷推开他的手，用力拉上车门，按下车窗开关，将程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就在天 即将离去时，程宽拍打着车窗，大声对她说：“天，晚上我搭火车回去。”程宽望着绝尘而去的跑车，直到离开了他的视线，他才返⾝走进家门。 回到家，程宽默默收拾藉狼的客厅，程⺟看见儿子没有跟着那女人走，以为自己赢了这场战争。 “妈就知道你不会这么没良心，娶了媳妇就忘了娘。”她不无得意的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程宽并没有搭理⺟亲，他想到天 喜开快车的习惯，开始担心天在満腔怒火的情况下开车，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好了好了，我收就好了，准备吃早饭了。”程⺟接过程宽手中的扫帚，催促他吃早餐。 程宽走进餐厅，用汤匙翻了翻桌上那锅惹事的⽪蛋瘦⾁粥。天 说的没错，他不得不承认，⺟亲是故意的，否则稀饭里不会有这么多肥⾁。程宽不懂，为什么⺟亲会如此排斥天 ？他不是故意偏袒天，而是深知她的个，她不会平⽩任人欺负，但也从不主动挑衅，如果不是⺟亲 她太甚，她又怎会生如此大的气。而他，竟任由她悲伤愤怒的离去！ “程宽，你不要后悔！”她离去前的话语回  在耳边。他顿时没了胃口，转⾝出餐厅，正巧  上⺟亲询问的眼神。“怎么不吃？” “妈，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程宽不是指责、也没有怨怼，只是痛心的陈述事实。 “怎么…” “我们家的⽪蛋瘦⾁粥从来不会放那么多肥⾁，难怪天 认为你是故意的，她倒掉稀饭是不应该，可是你把她的车搞成那样，不要说是她了，要换成我的话，我大概会想杀人。”“你为了那个女人怪我？” “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的心 本都偏到那女人⾝上去了，早知道孩子养大了会变成别人的，我何苦要那么辛苦养你们？”程⺟不 红了眼眶。看到⺟亲难过，程宽心又软了，但是谁是谁非，该讲的道理还是得讲啊！ “妈，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天程方结婚了，她的婆婆也像你对待天 那般的对待她，你心不心疼？”程⺟无语，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妈，我不是为天 说话，但看见自己心的东西被破坏成那样，她也只是摔摔东西了事，已经算很克制自己了。”程宽只要一想到天受的委屈，心就揪成了一团。“难道你要我向那女人道歉？”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妈跟天 能好好相处，毕竟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们若处得不好，最痛苦的人是我。”程宽小心翼翼的说着，“妈，其实天人很单纯的，你要是对她好，她会对你更好。”“我为什么要先对她好？”程⺟不悦的问。 “妈，其实上次我带天 回来时，她先向妈示好过，可是那时候妈没给她好脸⾊看，所以情况才会愈闹愈僵。”程宽提醒她。程⺟想了一会儿，才勉強说道：“那下次如果她先对我示好的话，我会对她笑一笑，这样总可以了吧！” 程宽知道⺟亲已拉下了⾝段，连忙点头。 “我就知道妈最好了。”程宽不忘讨好⺟亲。 “别拍老妈马  了。”程⺟突然问道：“你今天就要回台北，不多住几天吗？”“妈，有事吗？”程宽显得很迟疑。虽然原本就答应⺟亲回家度元旦假期，但他现在只想立刻赶回台北安抚天 。“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啦，只是妈常常一个人守着这大房子，你和程方每次回来又都是来去匆匆的，想起来还真是  孤单的。妈是想，假期还有好几天，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多住几晚？”程⺟期盼的神⾊教程宽不忍拒绝，而且难得她答应以后要和天 和平相处，于是程宽便留下来了。他居然敢不回来！ 早上他⺟亲毁了她的车，她看在程宽份上没有对他⺟亲动手，甚至程宽选择留下来陪他⺟亲，她也只是委屈自己硬咽下这口气。因为她以为程宽会马上赶回来给她一个合理的  代。在她离去前，他不是承诺了晚上会回来吗？可是到现在，不要说是人了，他甚至连一通电话也没打来。 已经深夜一点多，看来今天他不打算回家了，天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想藉此平静烦躁的心情。但愈走只会愈使她生气，程宽居然如此待她！实在忍无可忍，天 索拿起话筒，拨了程宽台中家的电话。铃声响几声便马上被接起。接电话的，正是程⺟。 “⿇烦你请程宽听电话。”天 一听是程⺟，口气十分客气且生疏。“他睡了。”程⺟冷淡的回绝她的要求。 “请你叫醒他。”天 十分坚持。“我为什么要叫醒他？”电话那头传来冷冷的声音。“你真以为自己能控制他吗？” 天 忍住一肚子的怒气，不断提醒自己：她是程宽的⺟亲，不要对她发火！她冷静的回答：“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控制程宽，他是一个立独的人，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货物，除了他自己，谁也控制不了他。”“说的倒好听！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吗？你想从我⾝边抢走程宽，哼！没那么简单。”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不可理喻的⺟亲！天 不断深呼，努力 抑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他是你儿子，这点谁也改变不了。” “知道就好！”这女人还算识相！程⺟的语气透露出得意。 “现在可以请程宽来听电话了吗？” 程⺟话锋一转，突然说道：“我一点都不赞成程宽娶你，如果不是他瞒着我，你 本别想进我们程家的门。”“我还是姓宋，而且 本也没打算进程家的门。”天轻笑。难不成她以为她想改姓程吗？“你…”程⺟为之气结，忿忿不平地道：“我会等着看你跟程宽离婚，像你这种女人， 本配不上我们家程宽。”天 故作轻松的说：“放心，离婚时我一定会通知你。”其实她心里气得不得了，不过她才不要让程宽他⺟亲知道自己被她 怒了呢！如此一来，岂不是称了她的心、如了她的意！“你以为你是谁？”程⺟气得牙齿打颤，有点语无伦次了，“你以为你抢得走程宽吗？你以为他会站在你那边吗？别作梦了，程宽是我儿子，他对我绝对会比对你好，不信咱们就走着瞧！” “我有说过要抢他吗？你穷紧张个什么？”天 气定神闲的回她一句，“你就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吗？”“哼！”程⺟冷哼一声，直接挂断电话。 天 听着嘟嘟作响的话筒，气得浑⾝发抖。太过分了！她不但不让程宽听电话，竟然还挂她电话！懊死！懊死！懊死！ 天 恨恨的摔掉话筒，嘴里吐出成串她这辈子一次也没说过的脏话。她很不想这么说，但程宽的⺟亲本是态变！她知道有些婆婆会对媳妇端架子，可是哪有婆婆仇视媳妇到这种地步？懊死的程宽！全都是他的错！ 天 満腹的怨气全转移到程宽⾝上。他⺟亲欺负她的时候，他为什么不站出来主持公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亲对她的敌意，偏偏程宽还让她一个人回台北， 本不当她是一回事。难怪他⺟亲语气会如此嚣张。愚孝！ 在她接近崩溃边缘的时候，程宽以为他可以一个人躲在台中安睡吗？ 她喃喃地道：“程宽，相处这么久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当我⾝陷痛苦时，一定会拉人作伴吗？” 天 露出危险的笑容，一秒钟也没有迟疑，披上外套便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狂奔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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