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过去了,在经历过这一切,尘埃皆已落定后,那些无数甘愿的,不甘心的,都随着时间的洪流,化作一捧手中砂,呼啸而逝。若再有人问起 丽儿, 是什么?
她会笑着告诉他, 就是一时心动,是奋不顾⾝,是飞蛾扑火,是⾝披荆棘,也要走向他,是一切美好的祈愿,也是痛苦与快乐。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这是什么声音,真好听啊 丽儿又一次睁开眼。她的⾝边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浓密绸缪的黑雾,黏稠的像是某种爬行动物的⾝体,让人很不舒服。天呐!怎么又是这儿?!
她嘟嘴嘀咕,然而,没有人会理会她的抱怨。因为这是她的梦中。一个她反复无数次的梦里。远处,一阵阵低沉悦耳的歌声从黑暗里缓缓传来。
即便 丽儿早已不是第一次听了,却每次都如初初听见般,只因她一旦苏醒,对歌声的记忆就会消失殆尽,长久以来无一例外。
丽儿会记得梦里的情节,包括所有的细节,连梦的时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梦里这歌声,她只要醒过来,就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愣了愣神,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皱着眉拍了拍睡裙上不知有无的尘土。 丽儿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漆黑的雾中的歌声,那歌声如从灵魂深处流淌而来,它是莱茵河夏夜里伴着蝉鸣的溪⽔声,潺潺动听。
又是大提琴缓缓拉动,低沉又醇厚。这个声音对于 丽儿,如同淬毒的苹果,充満了甜美的 惑。 丽儿喜 悦耳动听的声音。
她的宮殿里,还养了几只从东方带来的珍贵鸟儿,但她发誓,阅音无数的她,也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让她惊叹!着 !
又沉醉。 丽儿在一片黑雾中左右转动,仔细辩别着黑暗中唯一的声音,那歌声是随意的哼唱,偶尔有一两句词语,却不是 丽儿所懂的语言。
这歌声要认真听才能辨别这是男 的声音,因为实在是太过于优美动听,很难相信这是男 发出的声音,歌中没有任何词语,却有种让人定安的情 ,⾝为帝国公主的 丽儿知道。
即使这是随意哼唱,这嗓音,也胜过帝国中最优秀的歌者…伴随着歌声, 丽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行走也没有丝毫害怕,这美妙的歌声仿佛一双手,在指引着她前行。一步,一步的靠近,前面,好像出现了一丝亮光!
丽儿加快了脚步,歌声也更加近了,仿佛就在耳边低 细唱,像是情人的耳语,温柔的在她的耳边呢喃。 丽儿越走越近,歌声却戛然而止,她四下转头,想知道声音消失的方向。怎么回事?
以前她总是在歌声停住之后就立马醒了这一次怎么不一样了,她顿住脚,无措的在原地转⾝。
呵被取而代之的是男人低沉的轻笑,而那声音,就在…就在她耳边!如同一个男人正贴在她耳朵上。 丽儿脸瞬间红了,小巧的耳朵也染上了绯⾊,长这么大,还从未有男人离过她这么近… 丽儿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你你是谁?
说完便贝齿轻咬着嘴 ,涩羞的不敢再开口。细细软软的声音又惹来男人的一阵轻笑,抬手 起她垂在耳边的一缕秀发,轻轻地在她的耳垂上哈了一口气,一只手缓缓地搂上她的 。
丽儿的⾝体触电般轻颤,长如扇羽的睫⽑微微颤动着,她既期待又害怕的问道:你到底是谁!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男人慵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魅惑,让她觉得自己无法自拔的沦陷其中。
很快随着男人的呢喃, 丽儿仿佛被蛊惑了,不知觉的闭上了眼睛,男人放开半搂着的少女,片刻,少女的⾝体开始往下落,穿过黑雾的 界处,雾气被 起了一大片涟漪。
突然从天上下坠在无边无际的黑海中,失重的无力 让 丽儿陡然清醒, 丽儿想大声呼救,尖叫却如刺哽在喉咙中,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远处若有若无的海浪声海浪声?这这到底哪里!
?啊… 丽儿从梦中惊醒,倏地从 上翻起,天鹅绒被单被她一把掀开,她大口 着气, 光从彩绘玻璃窗棂斑驳的照进来。
丽儿洁⽩如雪的肌肤在点点 光的照耀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金灿灿的长卷发听话的垂落在正⾼低起伏着的雪⽩ 脯上,⽩皙细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天鹅绒被单。
心中一悸,又是这个梦,每次都是同样的场景, 丽儿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梦见这个了,只不过这一次。
她竟听到了除歌声外别的声音,还有异想不到的场景, 丽儿奋兴的抓紧了被子,可惜她已经记不得那个声音了, 丽儿颇为失望侍女尤娜闻声前来,担忧道:公主!
您怎么了? 丽儿 了 脑袋,敷衍道:好像是做了个梦…尤娜正要开口说什么,罗丝匆匆忙忙从殿外带来了好消息:公主!艾伯特公爵!您的舅舅回来了!舅舅? 丽儿从梦里缓了过来,她喜出望外的抬头看向罗丝。
天呐!艾伯特舅舅竟然回来了…上次西泊尔海难大家都以为他已经葬⾝海中,没想到…太好了!舅舅逢凶化吉,⺟后之前可担心了! 丽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呀!之前皇后担心坏了,听说艾伯特公爵从西泊尔海带了好东西回来,要献给皇帝陛下呢!
罗丝奋兴异常。 丽儿⾼兴的点了点头,由着尤娜将她从 上扶起来,伸展着手,罗丝 练的将华美繁复的丝蕾花边內衬,一件件帮 丽儿穿好。
一声响亮悠扬的口哨从罗丝的嘴里传来,应声而⼊的是一排捧着各式各样宮裙的侍女,整齐有序的一排站好,侍女们先恭敬的弯 向 丽儿行屈膝礼,再齐刷刷的将裙子从盘中小心翼翼的拿出,展示在 丽儿面前。
公主今天穿什么呢?尤娜老练的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翻出一个考究的小本子,漂亮的天鹅羽⽑笔蘸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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